卢大头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敢情是宫里头那群没卵子的玩意在告状。他鄙视,深刻的鄙视。
“说说吧,持续了多长时间,赢了多少钱?人家没冤枉你们吧,参与者都有谁。”
卢大头一脸扭捏,要说不说的。陈观楼见不惯他这副模样,抄起茶杯,想了想,还是放下,换成一截墨条朝对方脸上扔去。
“哥,我说,我说。就是从上个月开始的,也没赢多少钱,都是穷光蛋……”
“少说废话,到底赢了多少钱。”
“也就千把两银子。我说的是真的,那帮宫里的小太监,人菜瘾大,身上又没几个钱。陆陆续续才赢了千把两。就为了这点钱,跑到刑部告状,输不起的东西,以后不跟他们玩了。”
陈观楼嗤笑一声,“说说诈赌的事,谁的主意?都有谁参与?”
“哥,真不是诈赌,就是正常的赌钱。”
“你猜我信吗?一群常年输得底裤都没有的家伙,突然之间个个化身赌神,你猜我信不信?”陈观楼很不耐烦。卢大头的狡辩,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智商。
宫里那群小黄门技术再烂,好歹还有个新手保护期,里面总有几个聪明的家伙很快摸清楚规律。再怎么输,也不至于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输钱。这里面肯定有鬼名堂。
他又不是没跟卢大头他们赌过钱,卢大头这群狱卒的水平,说实话也就三流水平。他一个常年不摸牌的人,几圈下来都能赢他们,宫里头那群精明似鬼的小太监,一个都没赢?
谁信?
所以,当孙道宁说天牢狱卒诈赌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怀疑。
自己手底下的人是什么水平,他可太清楚了。
“到底说不说?”陈观楼脸色一沉。
都到了这个时候,卢大头还敢跟他打哈哈,妄想糊弄过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以至于下面的人都敢阳奉阴违。
“真当我不敢收拾你吗?说不说!”
他眼一瞪,怒火升腾。现场压力倍增,有种喘不上气的感受。
卢大头这才知道怕了,“哥,你别生气,我说我说。这事是张狱吏组织的,具体的事情都是他在操办。我们只负责上场搞气氛,拉人头。”
张狱吏?!真是出乎人意料。
“都有谁参与?”陈观楼追问道。
卢大头一口气报出几十个名字。
好家伙,从甲字号到乙字号再到丙字号,包括后勤,厨房,库房……各个部门都有人参与其中。全都是一群常年赌钱的老赌鬼。
张狱吏瞧着浓眉大眼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奸的。
“一个个混账玩意!宫里的太监没了命根子,钱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你们诈赌搞他们的钱,他们就要你们的命。懂不懂啊!你信不信,照你们这样搞下去,改天走在大街上,被人一麻袋套走,直接阉了,统统都进宫当太监去。那都是活该!”
卢大头下意识捂住了裤裆,哭唧唧地喊道,“哥,你不是骗我吧。那帮小太监输点钱,想办法赢回去就是。犯不着阉人吧。”
呵呵!
陈观楼冷笑一声,“如果我是宫里的太监,发现有人诈赌骗我的钱,我不仅要阉人,我还要吃人!钱是命根子,这句话的份量,你们这帮兔崽子谁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去,将张狱吏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