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屏幕上光芒流转,房间昏暗,两个隐约的影子交错。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反射着屏幕上流彩光芒,微垂的眼睫轻颤一下,定定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她长如鸦羽的眼睫垂着,微微侧头轻轻重重吻他,毫无章法,又舔又咬,好像撒娇要奶吃的小猫。
宁长安掐着软腰的手不由一紧,大掌牢牢盖住身上人的后腰,按住她用力往里一拖,柔软的臀肉重重擦过他的腿,顿时两人胸腹紧紧相贴。
她不耐轻喘一声,鼻音里哼出不高兴的气音。
宁长安的大手安抚地上下轻拍她的后背,微微向后靠着,张开紧咬的牙关。
终于两人的气息交织,心跳如鼓,又重又急,分不清是谁的。急促的呼吸里带着淡淡的果酒甜香,醉人又清甜。
时间静止,世界消散。
宁长安的手越拢越紧,直到身上的人吃痛,哼了一声,发脾气一样咬他拨弄的舌尖。
他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放松了手中力道,想要后退,身上的人却缠人得很,哼哼唧唧地追逐上来,气呼呼地啃咬他的下唇。
于是他又重新微仰起头,放松唇舌,任由这任性的小猫胡来。
他双眼微阖,一点点拂过那软软的舌尖,手上拍抚的动作不停,缓缓的,一下一下。
身上人的力道渐渐松懈,按着他的手也慢慢下滑,最终呢喃了句什么,老老实实把脸埋在他火热的颈项,沉沉睡了过去。
宁长安感受被压着的位置,苦笑。
原来这就是甜蜜的折磨。
他的手还在一下下顺着怀里人的后背,眼神却逐渐幽暗。
以前的自己真是蠢透了,这样好的一个人,冷落在家,任她被欺负,害得她伤透了心,终于跑了,不要他了。
他才幡然醒悟。白白错过。
还好她并没有新的关系,那他可以重新追求她。
只要没有结婚他就有机会,就算结婚了还能离婚,只要他们都还活着,那就有无限可能。
这一次,他绝对不要再放开这个女人!
敲门声越来越重,这才闯进沉思男人的耳中。
宁长安回过神来,下意识就伸手去盖沉睡的人耳朵,大掌一张,直接挡住了她露出来的那大半张脸。
他拨通黎棠的电话,低沉的语气不悦:“什么事?”
黎棠:“安导在门口。”
宁长安额角青筋直蹦:“她睡了,别吵。”
那边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话,砸门声立刻停止,然后是安行空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你他妈给老子开门!”
宁长安挂断电话,垂眼看怀中人乖巧安稳的睡颜,微微叹气。
追妻之路艰辛,除了难搞的本人,还有难搞的小舅子和难搞的情敌们。
他真是贱啊,硬生生把只属于自己的宁夫人,作成了大家可以公平追求的单身文总工。
满心悲苦的宁大董事长小心翼翼托起文苡双打着石膏的双腿,将人公主抱站起来。
黎棠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看到自家老大人模人样的,松了口气,拉开门小声:“安导,您小点声。”
安行空脸色黑如锅底,有心抢过自家师妹自己抱着,但是又怕把人吵醒,只能虎视眈眈盯着宁长安,面色不善。
宁长安神色自若,微微偏头示意:“安导可以帮双双带上她的双拐。”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安行空骂骂咧咧,还是去拿好双拐追了出去。
天色阴沉,小雨淅淅沥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