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第二辆装满货物的牛车缓缓驶入,陈汐机敏地抢占先机,一个箭步跃上车,坐到了靠里面的位置,只想寻得片刻的安宁,逃离周雪梅那张让人厌烦不已的面孔。
周雪梅究竟是真的扭伤了脚,还是在故作姿态?
只见她步伐蹒跚,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路途上,出乎意料的是,周雪梅竟没有再生事端,保持着难得的沉默。
牛车终于抵达了村庄口,随着一阵轻微的晃动,平稳停下,村民们陆续下车。
谢天翊早已等候多时,他一眼便望见了下车的陈汐,连忙快步上前,接过她肩上的背篓,两人并肩而行,踏上了回家的路。
周雪梅则在后方,目光紧紧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内心恨意滔滔,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让陈汐好看,以解心头之恨。
一瘸一拐地回到家中,陈老太太望着这副景象,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你不是去镇上了吗?这是怎么了?”
周雪梅重重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口中不满地嘀咕着:“还不是全因陈汐那个丫头片子,若不是她,我又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下回再让我遇见,定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厉害。”
陈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既然惹不起,那就躲远些吧,以免总是吃亏。陈汐现在连亲人都不顾念了,对她讲什么情分也是白费唇舌。”
屋内的郑翠花在门后偷听,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哎呀,原来你们也会有这一天,自食其果嘛。周雪梅,平时不是趾高气扬的吗?怎么一遇到陈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还不是被整治得服服帖帖。”
郑翠花心满意足地返回房间,自家庭院分隔后,她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自由。
清晨想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干涉,不再有早起的催促声,更无需在意他人的眼色,就连呼吸的空气都仿佛带着自由的味道。
而周雪梅胸中那团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暗自发誓要与陈汐算清这笔账。
另一方面,陈汐与谢天翊归家后,先将新购的鸭子安置在后院的鸡舍中,计划等到时候直接现捕现杀,保证食材的新鲜。
东厢那两间破旧的房屋经过一番修缮,敞开门窗散去装修异味,估计再过几日便可入住。
一切准备就绪,只要床铺搬进去,他们就能正式开始新的生活。
陈汐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从医馆赚来的银票,以及陈老太太“赠予”的那五十两,一起藏进了自己空间,还有那对周雪梅视为瑰宝的耳环。这么多财货实在不安全,特别是周雪梅已放出狠话要报复,小心谨慎总是没错。
提及医馆不愉快的遭遇,陈汐半开玩笑地向谢天翊述说,本以为他会一笑置之,却不料谢天翊听后一脸严肃。
“这事你怎么一直瞒着没提?陈老太太的做法实在是过分,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要卖给那位年迈的老头,这世道的人心何在?难道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比不上那些银两吗?”
谢天翊心中满是愤怒与不解,对陈家人先前如此对待陈汐,现今又腆着脸来恳求帮助的行为感到难以接受,他们的厚颜无耻实在让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