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乡,他们的目的之一是提醒乡亲们,他们依然记挂着那座青砖小院,希望乡亲们能够帮忙照看,不要让外人起了觊觎之心。
一踏入村庄,乡亲们的热情便如潮水般涌来,大家纷纷围上来,询问他们在城里的生活状况。
陈汐没有夸大其词,只是淡淡地道出了实情:“婶子们有所不知,县城里的生活成本很高,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小阳小晨在村里或许还能自在玩耍,到了城里,却生怕他们言行不当,遭人白眼,连出门玩耍也不敢太放肆。”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孩子们带回村里呢?”
有乡亲关切地提议。
陈汐连忙摇头,态度坚决:“不可,我们在城里的房租已经付清,而且谢天翊现在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时期,我必须留在他身边,给他支持,免得他分心。”
听到这里,周围的妇人们都理解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然而,就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我看你是怕表哥在城里遇到更好的,休了你吧。”
说话的人是刘英,她站在人群的末尾,脸上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陈汐还未及回应,人群中已有人替她出声反驳,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刘家的,哪都有你凑热闹,谢天翊何时成了你的表哥?”
李大娘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耐与责备,目光锐利地扫过刘芳,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借口都戳穿。
“别叫我刘家的,我叫刘芳。”
刘芳倔强地挺直了腰板,尽管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却是难以掩饰的落寞。
自从随了丁大勇,丁家的冷眼与疏远就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日日夜夜,刺得她心痛难忍。
每当这时,她便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在村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将自身的不幸化作尖酸刻薄的话语,投向每一个无辜的路人。
久而久之,村中的妇人们见到她,就像躲避瘟疫一般,纷纷绕道而行。
“都嫁做人妇,肚子也日渐隆起,何苦不认呢?难道你心里还念着哪个野汉子?”李大娘的话锋犀利,不留情面,直指刘芳的心结。
早些时候,刘英曾拿李大娘家的狗蛋儿开玩笑,说他因误食毒蘑菇,虽被陈汐所救,但脑子却变得不灵光,只因年幼未显。
这件事像一把火,点燃了李大娘心中的怒意,两人因此多次争执,不欢而散。
“别说了,别说了!”
刘英近乎崩溃地挥着手,试图堵住李大娘那仿佛机关枪般连发的指责。
她的样子在村民们看来,已是司空见惯,于是众人默契地后退几步,脸上挂着一种“又来了”的无奈表情。
陈汐也被人群轻轻推挤着后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心中暗想:差点忘了,当初刘英还派人跟踪自己,那份执着与偏执,至今记忆犹新。
刘英的情绪再次失控,但这一次,村民们却没了围观的兴趣,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了陈汐,好奇地询问起县城与乡村生活的种种差异。
陈汐轻巧地挑选了几件趣事,绘声绘色地与她们分享,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轻松愉快。
“时候不早了,婶子们,我该动身了。谢天翊明早还得去书院,再不走就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