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残疾,你就是不能说话,不许你这样说!”
李铁笑眯眯地揉了揉林一罗的脑袋瓜,那表情像是在说:行,不错,平时没白疼你,狗养大了就是好,会为主人叫不公。
林一罗不高兴地打开李铁的手,她可不是狗,不喜欢总被摸头。
倒是李铁妈妈开心极了,她开始幻想明年这个时候给李铁办婚礼,后年抱孙子,接下来可都是喜事了。
李铁这个人是很少见的真男人。
他决定了的事就会去做,要很快地做,稍微拖拉一点,他的急性子都不允许。
譬如决定了尽力养大林一罗和丞童,他就会比平时更努力的赚钱。甚至在心里和自己发过誓,只要有一口他吃的饭,就有林一罗和丞童吃。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看上阿细之后,肯定就得让她知道自己喜欢她。
厂里别的男人但凡靠近阿细一下,他都会站到跟前,不说话,他也说不出,就以一种要杀人的眼神盯着对方。
久而久之,这帮惦记阿细的人也都识趣,他们虽然不清楚李铁对阿细的心思,可却知道阿细身边多了条不会叫的疯狗。
可阿细毕竟是个经历过风雨的成熟女人了,29岁放在如今,倒还算年轻姑娘,但她不一样。
她没念高中,没什么文化,18岁就工作,20岁结婚,25的时候,孩子都两个了。
要不然她男人意外死了,他们如今也还会恩恩爱爱地过着自己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李铁见过一次她的孩子们,有时学校放假,她会把孩子带到厂里来。
最大的那个没比丞童小多少,8岁了,小的也5岁,而阿细小小一个,看上去不像他们的妈妈,倒像是姐姐。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应该再找个人,最起码不用自己这么累,有人做伴儿,总好过自己拉扯孩子。
但最可怕的是人生在世,凭一个有感觉。
给她介绍的男人不老少,平时像苍蝇一样飞在身边的也很多,可那些要么上了年纪,要么孩子生得比她还多,秃顶的秃,肚子油腻的也像怀胎八月,而她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好歹还算风韵犹存,眉眼生得也漂亮,她不甘心就那样搭伙似的过完下半生。“总得找个自己顺眼的,看着舒服,吃得下饭的。”阿细和厂里的女工说。
“漂亮的都是小伙子,你都孩子妈了,还想找小伙啊?”女工嗤笑,“再说了,厂里的小伙也没几个像样的,矮的矮,肥的肥,哦,也别说没有,后来的那个李铁倒是生得俊,可惜是哑巴。”
阿细说,“哑巴也没啥,话少,不招人烦。”
女工察觉到了阿细的心思,惊讶地瞪圆了眼,“我说你怎么天天泡在你们组里,原来你早就盯上啦?”
“别乱说。”阿细瞪她一眼,远远地看见李铁骑了个老式自行车进了厂,她也起身回去干活了。
一进组里的区域,李铁穿上制服正搬着铁件儿,阿细过去和他说了声:“巧克力挺好吃的。”
李铁抬头看她一眼,他动了动嘴型:我再给你买。
这句话很暧昧,阿细有些脸红。
李铁是这时感觉到她其实对自己也有意思。
这就好办了。李铁放下手里的东西在裤子上蹭了蹭,看看周围,还没人来,他问阿细:晚上一起吃饭吧。
阿细像是没想到,也怕自己读错了他的口型,想要确认似的反问:“你是说,咱俩晚上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