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发生了。章茗往日念的书,每一页都如印在他脑海里一样,只要他一想,便字字清晰起来。他大喜,当下又想起前几日,他岳父要和他讨论的政事,彼时他装病糊弄过去了,此刻,该如何回答,他完全能洋洋洒洒写一篇大文章来!“果是有用!”章茗一拍桌子,已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一甩袍子,就准备回相府。“章状元留步。”陆溪亭捋着胡须道。章茗回头。陆溪亭伸出手来,“章状元许诺之事?”章茗眸中精光一闪,掏出一叠银票,给到陆溪亭手里,“茗一时欣喜,忘了此事,道长莫怪,且收好便是。”陆溪亭呵呵一笑,“章状元果然守信。”章茗一拱手,转身,笑容自脸上消失,匆匆离开酒楼。隔壁包间,妖灵们鱼贯而出,涌入陆溪亭所在包间,围坐饭桌,拈起桌上糕点吃起来,一口一个赞叹。沙棠看着陆溪亭手里的银子,更是两眼发光,“有这么些银子,我们能吃很多很多糕点了!陆师弟,可以给我一张么?”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只要一张就够了。”阿玳自门口进来,陆溪亭睨一眼沙棠,“想得美!”陆溪亭将银票皆递于阿玳,“银子要交给阿玳的,怎么花都听阿玳安排!”小青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点头,“人类是这样的,银钱皆要交于夫人管理,男人有钱就乱花了!”阿玳一听,戳了一下小青的脑门,“又胡说!你可少看些话本吧!走火入魔了!”陆溪亭苍白的脸色却微微泛着红,眼里亮亮的,将一张小额银票悄悄塞给小青:会说你就多说点!却听阿玳接着道,“我是你们的师姐,且对人类民间之事比你们了解得多一些,我来照拂你们和陆师弟是应当,可别再胡说了!”陆溪亭银票给出去,眼里的光却在这一刻又暗下去了。“咦?”迷毂四处看看,“青枥姐姐呢?”阿玳道,“跟着章状元出去了,你们快吃,吃完我们也去看看。”到底不甘心,不过还好,这局,既然布下,青枥不会轻举妄动,而且,也不用担心青枥的安危,有人护着她呢,虽然,阿玳并不知道这帮奇怪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青枥一路跟着章茗,青枥之后,也有人跟着她。柳清棠一行,跟在青枥身后无声无影。陆清梧走在柳清棠身侧,很是不解,“师兄,你竟用障眼法护着这妖孽?”其实这帮妖怪很厉害,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遮盖了他们身上的妖气,行走人间,一般修士还真看不出他们是妖怪,若非万柳门跟他们几番纠缠,认得他们,柳清梧自问,自己也看不出来。可妖怪们明明已经自己遮掩了,柳清棠还要再加一层,是何用意?柳清棠神情寡淡,“我倒要看看,这章茗究竟能无耻到什么程度。”说起章茗,连陆清梧都十分不耻,人心叵测,他不是不知,只这章茗,卑鄙过度,竟衬得那妖都有情有义了,以至于,陆清梧这几日的厌憎都转移到了章茗身上,好几日没骂妖怪了。章茗尽往偏僻处走,至一无人之处时,一黑衣人翩然落下。章茗低语几句,手做了个刀砍的动作,那黑衣人跃上树,消失。章茗声音很低,但修士是什么修为?听得清清楚楚。青枥也听得清清楚楚。章茗要这黑衣人去杀老道。青枥站在风中,衣袂随风乱飞,原就伤痕斑驳的心,此时只剩一片悔意:当初究竟为何瞎了眼,竟看上这等卑鄙小人!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呵呵,果然一贯如此……陆清梧也愣住了,忍不住拽住他师兄,“这……人狠起来,都没妖灵什么事了啊……”柳清棠冷笑,“这等背信弃义卑鄙无耻之徒!也配做人?”陆清梧……之前写混了,写成柳清梧了。是陆清梧。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