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包厢里糜乱不堪。
周楚暮醒来的时候，只有一地的空酒瓶。茶几上一沓钞票，上面压着一张名片。
旁边一张心形的便利贴，上面龙飞凤舞的几句话。
【是有点吃亏，但姐姐大度，不跟你计较了！虽然没必要再约，但想跳槽还是可以再联系我哦！】
周楚暮铁青着脸看向那张名片。
该说不该说，那女人是懂的侮辱人的。
留下的那张名片，竟然是烟雨江南前厅经理的名片，都没留自己的。
她是怕自己缠上她？
那一瞬间，周楚暮感觉被嫌弃，有种浓浓的羞辱感……
以前，都是他调戏女人，从来没被调戏过。而且要开始还是要终止，都是他主张，还从来没女人敢这么蔑视他。
“苏安然！你有种！别他妈让我再碰上你！”他咬牙切齿的收紧拳头，捏碎了那张名片。
医院，vip病房。
晨曦的光透过窗帘落了进来，划破安静，形成一束束光，能看见空气中的粉尘。
病床上的老人眼睑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盯着天花板，他怔然了几秒钟，想动动手指，感觉手臂被什么压着。
他低眸看去，映入眼底的，是一张熟悉恬静的睡颜。
跟记忆中的一样，不过更瘦了……
他抬起另一边的手，想去触碰她的脸，没想到针管微动，连带着吊瓶晃了晃，细微声响惊动了旁边沙发上的人。
“外公，您感觉怎么样？”
清冽磁性的嗓音，让姜志儒愣了一下。
眼神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你是？”
姜离被二人对话惊醒，猛的抬眸看向病床上的人呢，对上那双慈爱的眸子，只是一瞬便确定，外公是清醒的。
她欣喜，“外公！”
姜志儒低眸，再次看向姜离，浑浊的眸子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小丫头越长越漂亮了，外公这次睡得太久，都差点不认识了。”
姜离出国之前，姜志儒清醒的时间就越来越短了。
每次昏睡，就要睡好久。
从她出国后，更是一睡就到了现在……
现在听到这熟悉宠溺的声音，姜离喉咙有些哽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握着他枯瘦的手，泣不成声。
病房里安安静静，女孩子压抑的抽泣声，像一双无形的手，捏紧了姜志儒的心脏。
他眼眶也有些红，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理智终究是占据了高地。
“你这丫头，别光顾着哭啊，跟外公说说你最近的情况。不然一会儿外公困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了。”
姜离忙不迭摇头，“不会！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宋医生说，您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姜志儒问，“宋医生是谁？”
陆时晏上前，贴心的帮姜志儒调整病床高度，让他可以坐起来跟姜离说话。
姜志儒温声道了声谢谢，多打量了他几眼。
想起刚醒来的时候，这年轻人好像也叫了自己外公。
顾不上关心宋医生，转头看着自家外孙女儿，疑惑的眼神询问。
“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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