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走动的幅度过大,亦或者是因为他现如今整个人心慌意乱以至于用心不够专一的原因,谢兆安撞到了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的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他整个人的身上燥热,鼻血顺着鼻子流了出来,他浑然不觉一般,阴沉着脸迈步往前走。
沈西宁瘫倒在床榻之上,整个人直接笑出了声,她笑的合不拢嘴,在床榻之上打了好几个滚,整个人这才缓缓地停止住了自己的笑意。
而谢兆安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脸色黑的仿佛外面不知谁欠了他多少银两一般,他吩咐月尾打一桶冰水来,月尾二话没说便拒绝了。
“月先生,您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不能用冰水,您是想要沐浴吗?我给您打点温水来。”
温水有什么用!?他现如今整个人都要炸了。
谢兆安二话没说直接黑着脸将门关上了,月尾看着距离自己的鼻梁仅有一寸之遥的房门,抿唇,他敲了敲房门,嗫嚅着说道。
“先生,您若是有需要,这附近的春楼现如今已然开始营业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谢兆安将月尾转过去,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月尾整个人被踹的倒在地上,谢兆安再次将门关上了。
他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离谱,他想去榻上躺一会,却抬脚间险些碰倒了什么,他抿唇,低头,赫然看见昨日沈西宁急匆匆塞到他怀里的小孩,他仰天长叹,迈步走到床榻之上,恨不得自己现在干脆死了算了。
怎么,他有一种被沈西宁坑了,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的感觉,是他的问题吗?
午时刚过,沈西宁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县城,去往下一个地方。
因着这地方的知县刚刚去世不久,新来的知县尚未上任,沈西宁的银子又为了打点这里的经济花费了不少,所以最后只有一辆马车可以乘坐,沈西宁实在是太累了,她骑不了马了,她需要休息。
而谢兆安向来是个享乐主义者,他自然而然地也登上了马车,那孩子实在是太小,也着实是骑不了马,所以最后便是他们三人坐在马车之上大眼瞪小眼,沈西宁看着这孩子,虽然心中有些悲哀,但是面上却是欢喜的。
这孩子的眼睛长得极大,脸肉嘟嘟的,看上去很是可爱。
沈西宁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孩子似乎是有些怕生,躲到了谢兆安的怀里,沈西宁非但没有气恼,反而笑了出来。
“看不出来,我们的四皇子,原来是个孩子王啊!”
谢兆安懒得说话。沈西宁看着小孩,尽量弯唇微笑,让自己变成那种孩子信任的长相。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的肉手抵在自己的脑袋上,似乎是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