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直接给沈西宁便是。”
谢兆安又喝了一口茶,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的样子。
沈西宁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睡了几个时辰,睡梦之中总是有那几个人入梦。邓炎的嘴脸,亦或是曾经被邓炎欺负过的那些人,那些人的嘴脸映入眼眸,总归让沈西宁有些噩梦连连。
等她清醒过来时,身上再次被汗液湿透,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外面的天色也已然黑沉了下来,沈西宁当是昏睡了几个时辰。
春幸听闻她醒了,推门进来给她穿衣,神情莫名有些紧张。
沈西宁抓住她的手。
“如何?账本可是核查清楚了?是否是那邓炎的问题?亦或是邓炎现如今可是有问题?”
“账本已然查出来了,确实是属实的,只不过邓炎的罪证,仍旧在列举中,他在此处驻扎多日,惹得当地的官员还有百姓愤愤不平,现如今听闻有整治他的机会,众人纷纷上报,至于押送邓炎的人都是当地的精卫,确实没有邓炎的爪牙,小姐可以放心了。”
“那是如何?让你如此心有不平?”
春幸猛地跪在了地上。“小姐,还请小姐赎罪,傍晚时分,我在门口看见了一封信,不曾知道是姜少爷的信,没有及时叫醒小姐。”
只怕不是不知,而是信中内容,春幸并不想让沈西宁知道罢了。
沈西宁拿过来那封信,看了一遍,微微有些气血上涌,姜危是那么骁勇善战的一人,如何会这般痴傻,孤军奋战至那边疆地区,以至于孤立无援,险被敌人围剿?现如今,若不是凭借他的实力,只怕早已死了,只是,他现如今也是身负重伤,卧病在床,生命垂危。
沈西宁在合上信的时候,却蓦然觉得不对,她的手指触上这纸张,微微碾搓了一番,随即勾唇笑了,她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谢兆安的院子里,男子果然是又在斜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书,看见沈西宁来了,他的眼中丝毫没有任何的惊讶。
“沈大人,稀客。”
“不算吧。”
沈西宁将信扔到谢兆安的身上,他倒是不生气,坐起身,拿起信,看了两眼,佯装恐慌地看着沈西宁。
“沈大人这是何意?姜小将军给你的信,为何要给我看?”
“四皇子不若看看,这是否是姜小将军给我的信,还是另有他人?”
谢兆安拿着信,还想装蒜,沈西宁冷笑,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
“姜危字如其人,笔尖霸道绝不拖泥带水,此写信之人虽尽力模仿,却字字之间都带着缱绻的尾调,摆明了是常年练习书法,且阴险狡诈之人。况且,这纸张,是桃花县的纸,并非是边疆之地的纸张,桃花县的纸带着桃花的香气,质地上也比较起来边疆更加的柔软一些,四皇子,这些,你要如何解释?”
作何解释?
谢兆安拿着手中的纸,丝毫不慌。
“不懂沈大人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