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这荒谬的朝堂,让他们一家人进退维谷,他们的性命宛若这世间的浮萍一般。
沈西宁似乎早已看透这世间的一切,但却未曾想到,这世间的一切却准备将他们彻底推入这荒芜的世界之中,让他们不得不起身反抗。
之后的几日,便能听闻街上处处都是赞扬之声,似乎是那圣上在不断惩治恶人,皆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围在太子身边的那群投机分子,他们搜刮民脂民膏,将他们杀之,以后快,并且将这些人的头颅悬挂在菜市场和城门口,除了警示众人之外还有彰显圣上的贤明的意思。
春幸每每从府外回来便都是一副很是激愤的模样。
“小姐,这么多人都杀了,但是偏偏其中并未有那邓炎!这岂不是不公平!?这邓炎不知道在当地究竟都贪污了多少钱财,糟蹋了多少良家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春幸便是都知晓,那陛下如何会不知晓?他现如今之所以不知晓,无非是因为,斩杀这些人也并非是圣上的本意,而只是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之后的结果罢了。
沈西宁本以为日子便会这样一日一日过下去,但是她却忘记了,沈家的人立于朝堂之上,怎么可能能过上这般简单的日子?
次日清晨,沈西宁便是刚刚醒来,房门上已然有一个箭直直地射在上面,箭下挂着一张纸条。
沈西宁看见这纸条,眼神之中并无疑惑之意。
这纸条,便是早就该来了。
“沈家女,当待嫁闺中,若是不嫁,杀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春幸有些急了。
“小姐莫怕,我们便是将房门紧紧地反锁上,如此,向来这太傅府内,便是那太子,应当也不敢做些什么。”
呵。
没用的。
对于太子来说,重要的并非是沈家,而是沈家所代表着的权势地位,一旦沈家和太子结婚,那么便是沈家后面的无数势力都要随之和太子相结合,到了那时,便是当今圣上都没办法。
沈西宁捏紧了手中的纸条。“既如此,那便让那太子,失去自己的如意算盘便是。”
沈西宁穿戴整齐,前去给沈父敬茶,一场牢狱之灾,让原本眼高于顶的当今太傅倒是变得苍老了许多。
“父亲,过几日便是元宵灯会,届时,女儿想在那高台之上唱一场戏,不知父亲觉得,如何?”
沈太傅当即皱眉。
“此事未免过于高调,此时正逢多事之秋,你我父女二人身份特殊却又实属卑微,不若安分些为好。”
沈西宁给沈父填上茶,笑了笑。
“父亲难不成觉得,如今你我二人的身份地位,难不成还能有躲避开的时候不成?”
沈太傅手中的茶微微地晃了晃,沈西宁的言外之意未免过于明显,他如何能听不明白。
“只是.......”
沈西宁饮尽了杯中茶,低声说道。
“父亲,世间事,多是无奈的,女儿并无任何不愿。”
“近日,下面倒是有一个商贾之家,进城做生意,人看上去倒是极好的。知书达理,又异常聪慧,是个经商的奇才,家世清白,为父倒是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