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尾此时断然是不敢说话的,只是,他看着那姜玉的身影倒是也略微有些不满。
“怎么,平日里没见过春幸对我这般善待,她怎么对这人的脾气这么好?”
谢兆安瞥了一眼月尾,扯唇笑了出来,手中的扇子打在了他的脑门上,似乎是想要让他清醒一点一般。
沈西宁上了公堂,看见那县令这才觉得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劲。
这县令,可不就是沈氏的哥哥吗?往日见他的时候,他分明是大字不识,如今竟然也坐上官差了?加上刚才这县令针对姜家的架势,个中缘由,几乎不用仔细想便已然明白过来。
沈氏早已修书一封,县令自然知道来人就是沈家大小姐沈西宁,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沈西宁便来了,两人还是对簿公堂。
林江咳了咳,开口说道。
“堂下之人可是因着那姜家未曾缴纳赋税之事而来的?这赋税之事,本朝律法早有规定,你等也不必多在此处纠缠,又有何意义?姜家的赋税每一笔都算的清楚明白。”
沈西宁行礼。
“还请县令给我一支笔,容我仔细算来。”
林江看了一下衙役,衙役将纸笔送上来,沈西宁坐在凳子上,手捏着手中的笔缓缓地算着,她的字迹娟秀,写字的时候,神态平稳,倒是让众人都有些看愣了。
不出一会,沈西宁便在白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她抬眼,看着县令。
“县令大人,这便是姜家应当上缴的正当赋税,现如今,两相比较之下,姜家不仅没有少交赋税,相反,还多交了很多赋税,故而,县令大人,现在应当是官府退钱给姜家才是。”
县令听闻此言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手掌拍在桌子上,眼神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混账东西!吃着县衙的饭菜,拿着百姓的银两,竟然算账都算不明白!来人!今日便将这算账的会计打入牢狱之中,让他尝尝牢饭的滋味,只是,这银两,已然不在库中,想来,县衙是还不上了,这一点,还请姜家小姐不要过多介怀才是。”
姜家本就财大气粗,这点钱还不曾放在眼中,沈西宁知道,今日,姜玉的目的也并非在于此处,她索性直接将话挑明了。
“县令大人,姜家在此处经商,时常会遇到一些匪夷所思之事,还希望官府行个方便,而不是多加管束才是,否则的话,此处只怕是再无人敢来经商了。”
县令连连点头,只是从表情上却看的出,他只是在敷衍罢了。点到为止,县令尚未做出很过分的事情,沈西宁自然不好拿住不放,她转身出去,看着在门口等候的姜玉,脸上反而是扯出了一抹笑意。
“表哥,此事处理的可还算是合你心意?”
姜玉未曾言语,沈西宁却笑的越发开怀。
“姜家现如今必然是遇到了危机,这县令的官应当是茵封而来的,但是姜家确实需要庇佑,不然的话,很快就会遭到吞并。”
沈西宁说的像是事不关己一般,姜玉的脸色却逐渐变得难看。
商贾之家,哪怕在有钱,在这吃人的朝代之中,没有朝中之人护佑,只怕很快就要走下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