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巫这么快就追来了?!”陆尘心中暗道不好,转身欲走,却忽觉脚腕一热,草丛里有什么东西抓了上来,他心中大惊,一脚踹开!
脚下传来一声闷哼,他才意识到这居然是个人。
而且这人他认识,正是前不久自己才好心指过路的原荆州刺史刘义宣!
只是不解为何前几日他还英姿勃发,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建康进发,今日却躺在这杂草丛中,看他一身的血,大略不是在这里午睡。
刘义宣眼中满是愤恨和不甘,他死死的握着陆尘的脚踝,沉声道:“小兄弟,太,太好了,又是你,快,快,救救我,我被人伏击,受了重伤,军医的马上有大巫觋炼制的特效药,是一个绿色的瓶子,帮我取一粒过来…待我东山再起,必有重谢!”
陆尘闻言,转身便要去寻,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这家伙是荆州刺史,还能看着这些小吏为难他的救命恩人?!何况他看着就挺有钱的样子。
却不料刘义宣却死死的拽着他不撒手,已经昏死过去。
陆尘眼看这家伙死沉死沉的,拖着走着实费劲,便给了劳力士一个眼神。
劳力士耸了耸肩,过了半晌才回来,递给陆尘一粒药丸。
陆尘扶起刘义宣,微笑着以溪水送服。下一刻,刘义宣忽然吐口鲜血,含恨而终。
陆尘双目茫然,不解的看向劳力士:“这,这怎么会?不是大巫觋炼制的特效药么?”
劳力士也揣摩道:“军医的马包,绿色的瓶子…没错啊。”说着,他把‘绿色’的瓶子从狐尾摸出来,红彤彤的,在阳光下泛着釉光。
陆尘脑袋嗡嗡的,指着瓶子质问:“不是,劳哥!你管它叫绿色?”
劳力士眨巴眨巴纯洁的大眼睛:“这不就是绿色么,只不过绿的不太正经。”
陆尘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指树:“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颜色!”
劳力士不屑的‘啧’了一声,答道:“这不红色么,怎么连这都要问,你该不会是色盲吧?”
陆尘双拳紧握,面带微笑的看着劳力士:“不管怎么样,我谢谢你全家!”
劳力士也不客气:“都是兄弟,说谢就见外了,既然这家伙凉了,我们快走吧,不然一会要被追上了”话音未落,身后树丛一阵悉悉索索,而后一个人影快速掠过树梢,飞身而下挡在他们面前,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笑道:“你们走不了了”
陆尘一惊,循声看去,之间面前是一位青衣小吏,羽扇纶巾,二十多岁年纪,左眼上挂着一片水晶磨制而成的凸镜。
陆尘的心脏猛的跳了几下,眼前这人的衣着打扮正是官巫,虽然是最低阶的官巫,但也是他最怕遇到的人!
“陆尘,你弑神潜逃,还毒杀前荆州刺史,当今皇帝的血亲。短短几日,接连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惹得人神共怒,还是束手就擒吧,我可以给你个痛快的。”
陆尘无奈的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刘义宣,沉声道:“我说这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青衣官巫冷笑一声:“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不成?”
陆尘无奈的吐了口浊气,而后笑道:“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你既已知道我连神灵都打得死,你就不怕我连你也一并打死么?”
那青衣官巫微微一笑,脚下步步生莲,落在水面之上竟只激起了淡淡涟漪,期间一层薄薄的水汽将其拖起。
“姓陆的小子,今天你有幸落在我徐斌手中,我姑且让你死个明白,你修炼的那武道之所以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那是优胜略汰的必然!巫觋之术的力量远非那些草头神可比!”
“哗!”
水面上凭空出现一条湛蓝色巨蟒,朝着河滩上一块巨石卷去,柔若无骨的水流在徐斌的操控下如钢鞭铁锏,摧枯拉朽的将那巨石生生绞碎。
陆尘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小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不过是用下等的武道功法打死了一个草头身就能让你的信心膨胀,未免显得可笑!”他右手一甩,巨蟒顿时失去生机,落入水中,而他则是一步步走到岸边才停下,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彰显儒雅之姿,道:“天行健,君子应以自强不息,我人族巫觋之术,求诸己身六窍之力以达到天人之境,乃为正统!”
陆尘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虽未出招,但却散发着巨大的威胁,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既如此,敢问阁下,这所谓六窍是哪六窍,你又是什么境界,比那土地神强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