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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容想起司马世政今日早朝,提及此事的表情,有种莫名地畏惧。
卿容是害怕司马世政的。
司马世政是她的兄长,他的母亲乃是先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当初先太后嫁给周家老爷子时,司马世政才78岁,刚学走路。
他的母亲被送给了周家的老爷子。
他是老爷子抱养的孩子。
周家老爷子对司马世政极好。
司马世政从小就被寄予厚望,文韬武略无1不精,是周家百年来难得1遇的奇才。
后来,他进了禁卫军中,成为了统领,1直在京郊的营中,从前的同袍战死沙场,他继承了他们的衣钵,成了京郊营的副统帅。
如今,京郊营的统领,是司马世政的堂叔。
他的堂叔,对司马世政忠心耿耿。
“驸马的脾气,是有点古怪。”卿容笑笑。
周亦凝点点头,道是。
她不是不懂。
“公主,我们回去换件衣裳吧,1会儿陛下召见我们。”卿容道。
周亦凝点点头。
两人各怀心思。
周亦凝换了件嫩黄色绣莲花的锦袍裙裾,衬托着她粉雕玉琢的面容,宛如瓷娃娃般纯净剔透,叫人移不开视线。
他俩去乾清宫。
皇帝早起,仍在批阅奏疏。
见她们俩来了,皇帝抬眸。
皇帝是1位高瘦俊朗的中年男人,穿着明黄色蟒袍,威严肃穆,眉宇间有股英武之风。
他的目光,掠过了周亦凝,看向了司马世政。
周亦凝的脸色苍白,嘴唇亦发青紫。
她像个柔美羸弱的小姑娘。
“你怎么了?”皇帝皱眉问司马世政。
司马世政躬身,恭敬答道:“昨夜臣有些醉酒,怠慢了公主,臣该罚!”
“无妨!”皇帝道。
司马世政松了口气。
皇帝看了眼周亦凝。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迷途的小鹿。
皇帝便温声道:“朕让厨房做了糖水蛋,鲤鱼儿陪朕吃1碗。”
司马世政心中咯噔了下。
他不敢抗旨。
周亦凝却不肯。她摇摇头:“陛下,我饱了……”
她昨夜吃得多,今天实在吃不下。
皇帝就吩咐司马世政:“既然鲤鱼儿吃饱了,你去御膳房传膳。”
司马世政应诺。
等司马世政退出了御书房,皇帝叹了口气,对周亦凝道:“朕知晓你委屈。
驸马他……他心里装满了仇恨。”
“您说驸马?”
皇帝点点头。
“驸马很聪明。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职责。”皇帝继续道,“驸马不是个愚笨的,只是他心里装得太多事了。
朕希望你谅解他。”
皇帝的语气,有几分怜惜。
司马世政心底的秘密,是他父亲告诉他的,也是司马世政父亲逼迫司马世政娶周亦凝。
父亲让他把周亦凝带回去,给他的私生子做填房。
司马世政拒绝了。
他知道,父亲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纳妾,哪怕再喜欢这位公主。
周亦凝是他的嫡妻,他理应娶她,可他内心深处,有个念头支撑着他,不愿意这样做。
父亲说:“驸马,你别忘记,你是皇后所出!若是你不娶了她,就算是杀了她,你也不配做驸马。”
司马世政当时很恐慌。
父亲的狠毒,超乎他的预计。
父亲不允许他娶周亦凝,甚至连周亦凝活着离开了周家,都可能被父亲灭口。
“驸马……”皇帝看到了周亦凝眼底的茫然,轻声唤道,“驸马不是个糊涂虫。”
周亦凝回神,笑着道:“嗯,驸马不是个糊涂虫,他很聪明。”
皇帝也微笑,拍了拍她的脑袋。
卿容坐立不安,偷偷瞥了几次周亦凝。
她总感觉,这位新晋的9公主,有点邪门。
她不仅仅是容貌倾城,还诡异的沉稳。
她不哭、不闹,乖巧得不可思议。
她这个年纪,应该是娇蛮任性、胡搅蛮缠才是。
偏偏,她1句话也不跟人说,除了司马世政。
她的沉默,恰似冰雪消融。
“你要记住,你是驸马的妻子,他的妻子。”皇帝又道,“你要与他相濡以沫,共度余生。
驸马那孩子,他虽然冷漠些,骨子里是好孩子。”
周亦凝点点头。
皇帝又说了1些琐碎的事宜,嘱咐周亦凝:“驸马平素冷静寡言,但是他并非傻子,他心里明镜儿似的。你有什么需求或者困惑,不妨跟驸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