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视线便朝他射来。
谢珩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神色淡漠道:
“误会?国公爷真会开玩笑,莫非还能有人假扮太子殿下半夜摸进国公府?如此说来,国公爷定不堪大任。”
“为人父母,子女受辱第一反应不是封锁消息,反倒放任事态发展,流言四起,逼着嫡长女为东宫侍妾,这样的事老夫还是第一次见。”
严御史也讥讽道,说完看向皇帝,“陛下,事关皇家声誉,所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此事真是太子殿下所为,老臣以为当严惩不贷!”
身为大雍储君,没有肚量也就罢了,还带头做出这种算计玷污女娘清白的事来,如此行事,日后如何服众?如何带领大雍百年昌盛不衰?
想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珩,莫名觉得颇有帝王之气。
皇家子弟的玉佩材质特殊,纹路也异常复杂,且随身携带,不会轻易取出,赠送他人。
所以,他的玉佩,定是算计人不成被人扯下的,否则这纹路又怎会画得如此清晰。
严御史心里门清。
“父皇,公道自在人心,这纸上字字珠玑,甚至还依稀能看出泪痕,可见宋昭为了将他们做的丑事揭露出来,一定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谢珩握着纸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若是那晚她没有醒来,那悲剧是不是就要重演了?
不,便是谢宸真的得手了,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夺过来护着。
“不!”谢宸双目赤红,“父皇,儿臣真的什么都没做,是她担心自己失了清白被儿臣嫌弃,所以才约儿臣深夜前去的!”
“你胡说!”谢珩厉声呵斥,“那日宋大娘子落水,被捞起来后便高热不退,你们趁人之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五皇兄这是什么意思?我堂堂太子,何至于对一个女娘做这样的事?倒是五兄,人远在边关,对京都的事情倒是了如指掌”
他从来都知道谢卓疑心重,现在谢珩手里握着虎符,若是乖乖待在边关,倒也不是容不下他。可他竟把手伸到了京都,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还是说,五皇兄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些年人虽然在边关,但这眼睛都在京都盯着呢?”谢宸转头看着他,眼底都是寒意。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
“咳咳咳……”一道咳嗽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端王掩着嘴,容色有些苍白,“父皇,儿臣有个想法……”
“说!”
“既然事关宋大娘子,这纸上的东西可能是旁人编造,不如将当事人都宣到大殿,自然也能证实这纸上的话是真是假。”
端王说到这里,又严重咳嗽起来,说这番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儿臣觉得,三兄说得甚有道理,而且太子殿下不是高呼冤枉吗?不请宋大娘子也可以,不如就把贴身的玉佩掏出来,证实一下自己的清白。”
谢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道。
谢宸心头一跳,他哪来的玉佩?他的玉佩还在宋昭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