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后,沈子宁与宫明昊分头行动。
萧疏影与淮南王也是亲兄弟,二人之间究竟是合作关系还是敌对关系不得而知。
而许秉文暗中与萧疏影来往,但胡文山又是证据确凿投靠了淮南王,其中关系更是微妙。
沈子宁将蜀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沈源,沈源得知自己还有祖母在世亦是欣喜,并且决定在皇上的生辰宴结束后,一切尘埃落定他便动身前往蜀中陪伴林氏,弥补沈家对她的亏欠,让她安心颐养天年,未来给她养老送终。
宜室的朱雀娘子成为八大坊七大轩的新主人,此事惊动了户部,沈子宁收到了户部的书函,要求她前往户部验明正身登记于册。
对于这样有个富可敌国的人留在京都,朝廷自然是不放心的,毕竟她的身家可抵得上整个国库。
户部的人也是安排了车马来接送她,半点不敢得罪。
沈子宁乘着马车来到户部,侍卫带着她走进大殿,朱红色的柱子和雕梁画栋的装饰气派非凡。
殿前的广场宽阔平坦,青石铺就的地面整洁干净,两旁排列着威武的石狮和铜鹤,显得庄重而威严。
沈子宁走进大殿内部,金漆的梁柱和精细的彩绘天花板映衬着柔和的光线,殿上胡文山端坐着,见其前来亦是起身相迎。
“民女见过大人。”沈子宁依旧戴着斗笠,无人窥见真颜。
胡文山没想到此人比传说中的还要年轻。
“阁下就是朱雀娘子?”
“正是。”
胡文山态度客气,道:“赐座。”
“多谢。”
沈子宁入座后又有宫女送来茶水。
沈子宁冷冷一笑,这个胡文山不亏是户部的老狐狸,真是看人下菜碟。胡文山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天下商农皆受我户部管辖,朱雀娘子这生意如日中天,如今又成为八大坊七大轩的东家,不知与那蜀中林家是何关系?”
“大人,今日前来不是签署商函的吗?大人问这些,未免管得太宽了。”沈子宁毫不客气。
如今她的地位,哪怕是胡文山也轻易不敢动。倒不是宜室名气多大,而是她如今背后是蜀中林家,那个百姓都视作土皇帝的林家!
所谓签署商函,就是要将她的个人信息与商铺信息登记在册方便户部管理,普通商户都是户部底下的人去登记,也只有在商界举足轻重的人,才能够被邀请到户部来面见户部尚书的资格。
胡文山眸中闪过一丝危险气息的,但依旧沉着性子,道:“好,本官也不多问了。朱雀娘子还请摘下斗笠,让画师留下画像,并且如实交代身份。”
沈子宁徐徐摘下斗笠,目光冷冷看向胡文山。
胡文山浑身僵住,脸上的惊愕难以言表。
“你!你……怎么会是你?!”
沈子宁平静道:“大人,怎么不能是我?”
“来人!此乃朝廷重犯,如今胆敢隐瞒身份欺君罔上,拿下!”胡文山气得浑身颤抖。
居然被一个小女娃又摆了一道!
“谁敢!”沈子宁呵斥,冷冷道,“我从未刻意隐瞒身份,如何来欺君之说?而且,胡大人有所不知,皇上下旨大赦不归城众人,我早已经是自由之身!”
胡文山闻言才想起来确有其事,只是没有料到沈子宁居然还会回来,并且是以这种方式。
“你与蜀中林家是何关系?!”他厉声质问。
“大人,我说过,这是我的私事,与大人没有关系。今日来,要画像便赶紧画像,要询问身份我也如实交待,莫要耽误了我的时辰。大人你要知道,每一分每一秒,要耽误我赚多少银子!”
胡文山气得语塞,但毕竟是老狐狸,很快情绪稳定下来,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好啊,沈相真是有个好女儿!但相府已倒,老夫倒要看看,你回到京都纵有林家帮忙又能掀起怎样的风浪来。”沈子宁冷笑不语,对面画师连忙动手画像。
胡文山见状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