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川的办公室是个宽敞的一室半套间,在正对着办公桌的地方摆了套休息用的沙发茶几,他进门后并没有直奔办公桌坐下,而是先走过去,拿起茶壶倒了杯水。
我以为他要喝点水慢慢说正事,他却是毫无征兆地把杯子朝我所在的方向一推:“先歇会儿吧。”
我连忙接过杯子,抿了口还微微有些烫嘴,但却刚好能让我萎靡的状态舒缓过来的茶水。
容熠川平日里都是喝咖啡的,这套茶具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跟摆设无异,今天忽然派上用场,想来不是路秘书准备的,就是有喝茶的客户来过了。
如此一来,他会亲自给我倒杯水也不能算是太新鲜的事。
我逻辑自洽地理清了这一点,整个人都以相对放松的姿态往身后沙发靠背上倚去。
经过加起来长达四个小时的两场考试,本就酸疼的腰已经难受到了快要断掉的地步。
真不知道容熠川昨夜垫手臂在我腰下是起了什么作用,缓冲效果委实是不太好。
容熠川像是看出了我的腹诽,明知故问道:“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考得不好?”
闻言,我险些气结在当场。
昨天夜里,我可是不只一遍的跟容熠川强调过,说自己今天要考试,让他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的,现在他问这个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当即摆出个礼貌性微笑:“还行,应该不会挂科。”
说到末尾两个字时,我特意咬了重音,本意是提醒他一番,让他知道谁才是造成眼下麻烦的罪魁祸首。
可话还没说完,我忽然在满脑子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中想起了一件十万火急的事。
我再顾不上去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这里浪费时间,站起身来就要往外冲,在经过容熠川身边时,被他一把拽了住。
容熠川手掌严丝合缝地扣在我腕子上,我动弹不得,奋力挣了一把也没能甩开他,面露焦急之色地说:“你先放开,我很快就回来!”
我看着他老神在在的姿态,真是气得不轻,合着就快火烧眉毛的人不是他。
容熠川淡声发问:“什么事走得这样急?既然已经到公司了,让路秘书去办就好。”相比于我这个挂名的所谓助理,路秘书才是他真正的心腹,除了能在工作上给他打下手之外,也能负责一些不便被太多人知道的隐秘事宜。
我这时急着要去办的确实也是件秘事,可当着他的面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容熠川却是管不了这许多,已经拿起旁边的内线电话,拨通总裁办的线路把路秘书给叫过来了,然后才问我:“说吧,什么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按理说也跟他有关,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可我话到嘴边,还是先面红耳赤的脸上升了温,低声道:“我早上走得急,没吃药。”
“不舒服?”
他伸手来摸我的额头。
我偏头躲开,脸色微红:“不是,我没生病。”
容熠川没追究我的躲避,语气还是很柔和:“没生病你吃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