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吃惊的看着顾谦,张口欲否认。
顾谦摆手继续道:“你不必解释,老夫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你敢这么做,自因为你有非常人之能。若不表现自己,老夫怎会注意到你?”
李徽无话可说,顾谦果然是看出来了。
“老夫生辰,你送了老夫一把椅子。可是你完全可以将图纸交于匠人制作,造出来的椅子会更好看,更精美,作为生辰礼物难道不该送最精美的礼物么?但你偏偏自己花时间亲手做出来。这固然是为了表明你对老夫的尊敬,但你自己觉得,这是否有些做作之嫌?特别是你的那些图纸,标注的如此详细,便是为了证明是你亲手而为。因为你知道有人会质疑,所以你做好了准备。这是否太过刻意?你故意在纸上留墨,好让老夫看到你的书法,是也不是?”
李徽感到身上一阵阵的燥热,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那些小心机居然都被顾谦点破。顾谦就像是住在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将自己当时的想法尽数点破。
这着实令人感到尴尬。
“呵呵呵,小子,是不是觉得老夫有些刻薄,把你的心思全部抖落了出来。没法子,老夫就是这样的人。老夫什么都看的清楚,这也是老夫的苦恼之处。老夫也想糊涂一些,可惜做不到。”顾谦看着李徽尴尬的样子,呵呵笑道。
李徽忽然想起了在第一次被冤枉之后,自己随同顾谦在暴风雨后查看庄园庄稼的时候,顾谦说的那些话来。
当时自己假意说要和母亲一起回丹阳郡,顾谦和自己说了没头没脑的一番话。他说自己连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如何出人头地,如何能立足。自己当时便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或许从那时起,他便看出来自己的一些心思了。只是自己当时并未往深里想。
“在下只是希望能够有所发展。起码不用让我母亲受苦,也可以让自己有所进益。而且,在下可没有做一件对东翁不利之事。在下问心无愧。”李徽拱手说道。
“当然没错。你不必担心,更不必解释。少年人有志向上,那是好事。而且,老夫愿意助你一臂之力。”顾谦摆摆手微笑道。
李徽道:“东翁当真愿意帮我?”
顾谦道:“当然。莫忘了,你母也是我顾家之人。你虽非顾姓,但论起来也是老夫的孙辈。更何况,你解了老夫燃眉之急,还因此遭受了两次无妄之灾,老夫本就欠你人情。说吧,老夫知道你志不在顾家,定另有想法。你说说看,看看老夫能否帮得到你。”
到了这个时候,李徽知道也不必矫情遮掩。自己本就抱着自己的目的进入顾家,何不此刻摊牌?顾谦能帮最好,帮不了的话,自己在顾家也不宜久留,趁早谋划其他的途径,免得留在顾家夹在家主他们和顾谦之间成为牺牲品。
于是沉吟片刻,咬咬牙道:“既然东翁相询,在下不敢隐瞒。在下其实很希望能够得到东翁的帮助,给我一个被顾家推荐参与中正评议的机会。不知东翁是否觉得在下唐突。”
顾谦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一般的看着李徽,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原来李徽想要的是这个,这还真是出乎顾谦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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