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刚忙带着大春大壮出去寻找,一边走一边询问路人。但很显然,阿珠离开的时候天刚刚亮,街上也没什么人的。衙门左近的铺子也没怎么开门,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一个小姑娘从街头走过,去向何处。
几下里问下来,李徽急的身上有些冒汗。
“能去哪里呢?难道出城走了?谁得罪了阿珠么?大壮,是不是你得罪了阿珠?”赵大春挠头道。
郭大壮忙摆手道:“可莫要栽赃到我头上,我可没有得罪阿珠。她要我帮什么忙,我都是帮的。可从没拒绝过。”
赵大春道:“你那天说他做的菜没油水,也许阿珠姑娘生气了,不给咱们做饭了。”
郭大壮愕然道:“不至于吧,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阿珠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会真生我的气了吧。”
李徽听两人说些没来由的话,心里更是烦躁。喝道:“胡说些什么?好好想想,她能去哪里?最近有没有说什么不正常的话,做什么不太正常的事?”
赵大春和郭大壮苦着脸思索。忽然间,郭大壮道:“小郎,昨日下午阿珠去买了些香烛纸钱回来的,被我瞧见了。我还问了一句,她没理我。”
李徽一愣,一拍大腿道:“定是给她娘亲上坟去了。不然买香烛纸钱作甚?不过,这不是节令不是祭日的,她为何要上坟呢?”
赵大春和郭大壮同时摇头道:“不知道。”李徽也无暇多考虑这个问题,忙带着大春大壮往北城去。阿珠的母亲被葬在北城的小石河旁边的树林里。本来今年年初的时候,李徽问阿珠是否要将阿珠的母亲重新安葬的,毕竟当初安葬的时候很仓促,芦席一张卷了就葬了。
但阿珠却不忍再动母亲的尸骸,说既然已经入土为安的,便不要惊动她了。毕竟挖坟刨尸是件不吉利的事情,也是很忌讳的事情。所以,李徽便也尊重她的意见,没有重新安葬。只是让大春和大壮帮忙修了个墓园,请县城的石匠刻了块碑。
北城小石河旁树林葱郁茂密,沿着河边林间小道往北走不多远,郭大壮便道:“到了,就是那里了。在那片柳树边上的河岸上。”
李徽还是第一次来阿珠母亲安葬的地方,毕竟以他的身份,却也不必来为这个普通的妇人上坟。
顺着郭大壮指的方向看去,李徽看到了几棵大柳树长在河边,绿柳丝绦垂落宛如帘幕一般,看不清河岸的情形。但是李徽看到了一缕青烟从柳条之间袅袅升起。
看到这缕青烟,李徽顿时放了心。他断定,阿珠必是在这里了。她买了香烛纸钱,便是来上坟的。冒的烟火必是燃烧香烛纸钱的烟火。
郭大壮道:“小郎,要不要我去瞧瞧阿珠在不在。”
赵大春道:“叫一声不就知道了。”
李徽摆手制止道:“你们就在这里候着,我去瞧瞧。”
两人点头应了,便坐在树荫下。李徽慢慢的沿着河边走了过去。在走到几棵柳树十几步的地方,李徽看到了河边几棵树中间的一座土坟。也看到了跪在坟前墓碑前的阿珠。
阿珠跪在坟前,面前的地面上摆着一些碗碟果子等贡物。香烛燃烧着,地面上有一滩纸钱的灰烬。
李徽刚想开口招呼,听到阿珠口中似乎嘀嘀咕咕的在说话。心中一动,突然想听她说些什么。李徽当然不是偷窥人隐私的人,但是阿珠的行为有些古怪,所以李徽想听听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徽躲在一棵树后看着阿珠,侧耳细听。但听阿珠一边抚摸擦拭着墓碑,一边低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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