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礼单之后,除了总价一万万钱的五铢钱和银锭之外,还列有宝马一匹,宝刀一柄,字画各一副,以及两名名叫绿袖红绫的婢女。
李徽笑着查看了礼物,宝马神俊,宝刀锋利,字画是顾恺之和王羲之的真迹。两名女子美貌之极,有风情万种之态。
“这是怎么回事?琅琊王为何送来这么多额外的礼物?我要的只是一万万钱而已。王愉,说说。”李徽笑问道。
王愉心道:别装了。
口中笑道:“下官先给李刺史磕个头,李刺史保住了下官一条命。”
王愉说罢,跪地磕头。
“若非李刺史教我如何应对,琅琊王盛怒之下便要砍了我了。就是这柄宝刀,差点便将下官的头砍下来了。下官多谢李刺史活命之恩。”
李徽呵呵而笑道:“王愉,救你的是你自己。你能够审时度势,遵照我的话行事,没有三心二意,那便是你活着的缘由。起来吧。”
王愉道谢起身,笑道:“这些额外的礼物,都是琅琊王送给李刺史的。琅琊王对李刺史有结交之意,这不是明摆着的么?那两位女子,可是琅琊王最喜欢的两个侍妾,居然都送给了李刺史,真是诚意满满啊。那两个女子才十六岁呢。”李徽微笑点头。看来自己教王愉的那番话起作用了,司马道子这确实是拉拢结交之意。
“这么舍得?宠爱的侍妾都送我了?”
王愉道:“是啊,没见过他这么大方过。”
李徽点头,拆开了司马道子的信。
“石城县侯,徐州刺史李徽大人台鉴。近日王愉回禀盐场之事,知兄用度匮缺,钱粮吃紧之事,本王心中甚忧。东府军乃我大晋御敌之军,徐州乃我大晋东北屏障,焉能窘迫如此,钱粮匮乏?故命王愉送去些许钱物,以资军需,聊表心意。”
李徽大笑起来,这个司马道子死活不肯承认这是被自己敲竹杠的钱。给钱的理由冠冕之极。属于摔倒了都要摆poss的那种。真是有点意思。
“本王闻李弘度之名已久,仰慕结交之心早已有之。今后弘度兄若有难处,本王理当相助,尽我所能。此番奉上几份薄礼,所谓宝马宝刀美人当赠英雄,故而赠追云驹一匹,云翼刀一柄,侍妾两名。两副字画,赠予尊夫人彤云小姐。望笑纳之。另,兄所言庾氏之事,不日便有圣旨下达,弘度兄静候佳音。改日弘度有瑕,盼来京一叙。大晋琅琊王司马顿首。”
李徽读完了司马道子的信,微笑不语。这封信的态度甚为恭敬。当然,司马道子不得不如此,因为自己攥着他的把柄。但确实可以看出,司马道子有拉拢结交之意。
自己要求的两件事,他不但做了,而且还额外赠送了礼物。不得不说,司马道子虽然年纪不大,却绝对有城府。通篇没有半句抱怨愤怒之言,光是这一点便极为难得了。
当然,这些只是表象。李徽完全可以想象司马道子的心情。他一定是一面咬牙切齿,一面又算计着如何能稳住自己,拉拢自己,让自己为他所用。
李徽可没打算和他结交,谢安都靠不住,还指望依靠谁?况且,自己已然无需依靠任何人了。真要是结交,便不会去敲他竹杠,而是拿这件事作为投名状了。
“王愉,事情办的很好。你没有被革职吧?”
“李刺史,琅琊王还要靠我赚钱呢,怎会革我的职?”王愉笑着回答道。
李徽笑道:“那便好。礼物我收下了,这两个女子我却不能收。我这个人是出了名的不好女色。再者,这是王爷侍妾,岂能夺人所好。你将人送回去,告诉琅琊王,多谢他的慷慨,多谢他鼎力相助为庾氏平反之事。改日有瑕,我定登门拜谢。”
王愉连连称是,心中却想:装什么?你不好女色?妻妾三四个,当我不知。怕是有惧内的毛病吧。真可怜,你也有怕的事,不像我,虽然没你地位高,但我可不惧内。可惜了,这么风情万种的两名女子,居然给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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