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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前时分,李徽一行来到东城青溪河畔琅琊王府。
这已经不是李徽第一次来了,不过看到富丽堂皇的琅琊王府邸,李徽还是心中赞叹不已。心中盘算着,司马道子这一座府邸的造价和里边的财产,恐怕足够徐州完成好几项重大的路桥工程了吧。
琅琊王府门前停着不少车马,看起来今日的宴饮并非只有自己一人。不过,琅琊王司马道子如今权势熏天,门前车马热闹些也是情有可原。想当初谢家门前也是如此,人一旦掌权得势,自然有人趋之若鹜。
仿佛早就知道李徽的行程一般,李徽刚刚在门前下马,门内司马道子带着一群人便出门迎接。似乎是早已恭候多时了。
当日第一次来琅琊王府时,司马道子却还只是在厅前迎候。这一次亲自在府门迎候,倒是隆重的多了。当然,和哪一次相比,如今的李徽从实力和地盘上都不可同日而语。
“哈哈哈,李刺史,可算来了。本王等的心焦,还以为你要爽约呢。快请,快请。”司马道子拱手大笑道。
李徽下马还礼,微笑道:“琅琊王有约,怎敢爽约?日不过午,我好像没有来迟吧。”
司马道子哈哈笑道:“不迟,不迟,只是本王心急些,想要早些见到李刺史,故而心焦罢了。其实就算李刺史来迟了些,那又有什么打紧?本王愿意等,等到天黑也无妨。哈哈哈。”
跟随司马道子身旁的一群人都跟着哈哈笑了起来。有人道:“琅琊王拳拳爱才之心,李刺史这样的青年俊杰,琅琊王愿吐脯相迎,何等贤良。”
“是啊,也只有李刺史当得起琅琊王如此了。足见琅琊王礼贤之风。琅琊王有当年战国四君子之风呢。”
这些话李徽听了都觉得有些过分,这帮人当面追捧,将司马道子比作周公比作战国四公子,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不过看起来司马道子似乎甚为受用,神色怡然。
“李刺史,来来来,快请进府。”司马道子笑着上前,伸手挽住李徽的手臂,显得甚为亲热。
李徽本想甩开手臂,但还是忍住了。司马道子挽着李徽的手臂,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入府中。穿过宽阔的庭院,直奔王府大殿正厅之中。
殿厅之中已然摆放了酒席,居中长案,两排案几两侧摆放,十几名婢女侍立两侧。司马道子将李徽引到主案左侧的一座案几旁,笑道:“请上座。”
李徽道了谢,司马道子径自在主位落座,众人便也纷纷在案几后落座。
“上酒席!”司马道子摆动华丽的衣袖吩咐道。
管事大声传话,一时间殿外回廊下婢女穿梭而至,手捧酒壶食盒热汤冷盘鱼贯而来,穿花蝴蝶一般在每个人的面前摆下酒菜盘碟。每个人面前的案几上摆的满满当当,起码有十余种菜肴羹汤。“呵呵呵,诸位,今日本王宴请李刺史,为他接风洗尘。李刺史在徐州,不常回京。今日本王有幸,你们也有幸,得以见到李刺史。李刺史可不是一般人物,在座的即便没见过他,也当听说过他的功绩。他治下的徐州,蒸蒸日上,百姓安居,兵强马壮。三年前淮南大战,李刺史差点抓到了苻坚。不久前北伐,李刺史更是收复了大量的失地。北徐州,青州四郡皆已归于其麾下。此乃我大晋栋梁之臣,本王都甚为钦佩之人。诸位今日有幸得见,可是你们的造化。来来来,咱们共同敬李刺史一杯。感谢他赏光前来,感谢他为我大晋所立下的功勋。”司马道子端起酒盅笑眯眯的大声说道。
众人纷纷举杯,口中纷纷道:“敬李刺史一杯,国之栋梁,我等钦佩之至。”
李徽端坐没动,甚至没有端起杯子。众人都举杯看着他,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李刺史,怎么了?”司马道子问道。
李徽端起酒杯,司马道子脸上露出笑容来,正欲饮酒,却听李徽开口说道。
“感谢王爷盛情,诸位看重。国之栋梁可不敢当,倒是我大晋新丧一位国之砥柱,令人痛心。如今上下举哀,举国悲痛。之时,我等在此宴饮,实在不该。王爷,我建议,这一杯酒,我们共同敬谢公在天之灵,以示敬仰,以寄哀思。”李徽沉声道。
司马道子眉头皱了皱,点头道:“说的在理。谢太傅国之砥柱,突然辞世,实乃令人悲痛之事。便依李刺史所言,这一杯敬谢太傅在天之灵。”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将杯中酒洒于地上。
侍女为众人再斟了第二杯酒。
司马道子道:“这一杯我们共饮。”
李徽摆手道:“王爷盛情,本来不敢推脱。但我实在没有心情饮酒。还请王爷和诸位同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