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许女士,觉得她应该是有话要对老夫人说的,哪怕,此刻老妇人根本听不见。
于是我转身离开病房,给他们留出一个单独的相处空间。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叹了口气。
医院的生老病死,总是最容易感染人心的,那种面对病痛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感受最令人绝望。
慕北川递给我一瓶水。
我望着那瓶矿泉水,没有动。
有了前车之鉴,我不认为他此刻的水是给我的,可能在我伸手的一刹那又会把水收回去。
然而我不动,那瓶水也不动。
就像是在跟我比较耐心。
半晌,他开口,“不喝吗?”
我反问,“是给我的吗?”
慕北川没说话,只是把水往前递了递。
这下我确定是给我的了。
在这里站了三个多小时,我一滴水都没有喝,此时也确实有些渴了,于是接过来喝了一口。
慕北川在我身侧坐下。
我攥着水瓶,犹豫了下,问:“你不把陈画叫回来吗?”
毕竟是她的外婆,如果错过了与老人的最后一面,她应该也会遗憾的。
我并非圣母,也不是帮陈画,只是想到了自己。
慕北川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你不好奇,我们为何吵架吗?”
好奇。
但我不会承认,“不。”
他似乎也不在意我承不承认,自顾自的开口说道,“我要和她解除婚约。”
我眨了眨眼。
缓慢的消化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