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阴乡长闻言愤怒道:“李大人,您什么意思?”
李知行不依不饶,直接点破窗户纸:“李狗子一介流氓,怎么会知道闹上衙门?恐怕背后有高人指路。”
平阴乡长冷笑一声:“这话我听不懂。”
李知行挑眉而笑,他缓缓陈情:“李狗子被指路到衙门以后,没有要到钱反而被判了劳役,又逃亡回平阴乡。”
“他是去找自己的指路人了!”
“不过几天,他就死在了河里,只怕是指路人痛下杀手!”
平阴乡长的眼中露出阴狠的目光。
李知行夷然不惧,与他对视。
他能谋杀李狗子,让他的兄弟们失踪,却无法拿朝廷命官李知行怎么样。
平阴乡长猛然咳嗽起来:“李大人好深的谋划,在下无话可说。”
这时两名衙役进来,附在李知行耳边密报一番。
他们看见平阴乡长,露出惊奇的神情。
李知行让范宁阳暂时代替自己招待平阴乡长,跟随衙役们出了议事厅。
原来衙役们将平阴乡长的师爷,以及几名暗卫,都作为人证“请”到了县衙。
李知行签发票据,补上了官府公文程序。
他们在牢狱里审理平阴乡长的师爷。
几名暗卫被五花大绑,分隔起来关押。
李知行话不多说,直接抛出自己的猜测:“师爷,刚才平阴乡长已经对本官认罪了。”师爷的头发已经花白,梳理得一丝不苟,整齐地束在脑后,用一方黑色的头巾包裹着。他的额头宽阔,布满了岁月的沟壑,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袍上绣着简洁的竹叶图案。
他贸然被衙役们请到牢里,稳重得一言不发。
李知行娓娓道来:“你们教唆李狗子上衙门闹事,然后又暗杀了回到平阴乡的李狗子,伪装成溺水身亡,是也不是?”
师爷的眼眸震动起来。
他无论如何不相信这是李知行自己的推断,但要说平阴乡长已经伏法,他又觉得不可思议。
李知行看着师爷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气。
他放下师爷,去看被捉起来的暗卫们。
李知行告诉暗卫:“我知道平阴乡长和师爷让你们午夜丑时三刻,在破庙里暗杀了李狗子。”
暗卫们被毛巾塞住了嘴巴,只能呜呜地叫唤,疯狂挣扎。
李知行表现出宽宏大量的模样:“如果你们坦白投诚,罪行减免一等;如果负隅顽抗,那么从重治罪。”
过了一会儿,一名暗卫突然跪下磕头。
其余暗卫们都呜呜狂叫起来。
李知行让人解开了那么磕头的暗卫的绳索和毛巾,让专人前来录下口供,签字画押。
末了,李知行拿着这份画押回去看平阴乡长。
平阴乡长早已感到大事不好。
无论他如何想要告辞,范宁阳总是笑眯眯地留客。
平阴乡长到底是下属官,顶头上司要留他,他总不能负气一走了之。见李知行回来,平阴乡长大松一口气。
他一本正经地向两人告辞:“天色已晚,我就不耽误两位大人了,有事下次再商议。”
李知行心中暗笑,你还哪有下次?
他表面温和地将手上的卷宗递给平阴乡长:“乡长大人不急,先看看这份口供吧。”
平阴乡长站在那里,平白无故地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