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芜无奈闭眼,仍旧一言不发。
陆秉文忍不住笑出声:
“嫣然,你才刚及笄,不懂这其中……不只是没有子嗣那么简单;
“本侯愿与你做赌,等你再年长几岁,定然不会再怀揣如此想法。
“你久居永州,怕是不知道,京城贵女最不想要嫁的,就是溯王殿下。”
“不用赌,我明日就去请陛下赐婚去。”霍嫣然仰着头,自豪道。
厉蓁蓁真的听不下去了,这种时候最好的打断办法就是害喜。
厉蓁蓁突然捂嘴干呕。一直低头不语的宴芜终于抬头,今晚第一次正眼去看厉蓁蓁。
厉蓁蓁看得真切,宴芜眼中分明就是关切。
厉蓁蓁假装呕得厉害,借故离开,引得陆秉文也跟上去。
“侯爷,我想回去稍加休息,换身衣裳,月莲陪我就好,您留下招待贵客吧。”
“也好。若是哪里不适,马上让月莲叫郭大夫。”
陆秉文又请了一个他信得过的郭大夫常住定北侯府,直至厉蓁蓁分娩。
厉蓁蓁回到朝华殿,无心换衣梳洗,无心做任何事,只是不住叹息。
月莲递上湿水的巾帕,见厉蓁蓁根本毫无察觉,便夸张长叹一声:
“唉——好浓的醋味啊。”
厉蓁蓁回过神,白了月莲一眼:
“小丫头,你懂什么?去,把那件金丝软甲拿来,我穿上试试。”
厉蓁蓁把金丝软甲穿在里衣和外搭之间,对镜之时不自觉发问:
“不会真的去找陛下赐婚吧?”
“赐婚便赐婚呗,难不成,小姐将来还想要嫁给溯王殿下?他可是个……”
厉蓁蓁刮了月莲的鼻头:“你呀,该懂的不该懂的,你都懂。”
厉蓁蓁不急着回正殿,反而是在院子里抬头赏月。
突然,身后风起树动。二人一回头,寒光乍现,一柄长剑直直向厉蓁蓁刺来。
二人分别向两侧躲闪。
月莲躲开了。
但因为对方冲着厉蓁蓁而来,厉蓁蓁终是没有完全躲开。
长剑从厉蓁蓁右臂划过,割破了衣衫,被金丝软甲抵挡。
来人一身夜行衣,继续使出杀招,招招都避开月莲,直冲厉蓁蓁。
月莲小声惊呼:“孔教头!”
她认出了教授她们武功的师父的招数。
月莲几次想要挡在厉蓁蓁身前,却全都被孔教头推走。
厉蓁蓁哪里是师父的对手,节节败退,若不是有金丝软甲,怕是早就毙命。
千钧一发之际,宴芜的折扇飞来,打在孔教头的长剑之上。
长剑偏了方向,否则便会刺入厉蓁蓁的喉咙。
宴芜随即飞身而来,与孔教头过招。
这是厉蓁蓁第一次亲眼见识宴芜的身手,惊觉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武功竟然比孔教头还高。
一招一式,都不像是寻常章法,倒像是有世外高人从小教授。
孔教头几招下来,不断败退,索性逃走。
宴芜并没有追击,反而是霸道拉过厉蓁蓁,查看她右臂伤口。
“放心,幸好有你的金丝……”
厉蓁蓁话说到一半,宴芜一口鲜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