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有何对策?”
林霄小心翼翼地问道。
“简单,除了皇位继承人,所有皇家子孙全部送去当和尚,或者送去道观~”李平安笑道。
“这....这....”
林霄尴尬地笑了笑,这方法未免太过激了一些。
“若是觉得太过了,也可以采用一些比较怀柔的政策。”
林霄坐正了身子,仔细听着李平安说的话。
李平安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总的来说就四个字,节流开源。”
“首先要严格限制藩王们的妻妾人数,娶老婆要经过礼部审核。
不能出现一个藩王娶了数十个老婆的情形,数十个老婆如果个个能生,那一代估摸着就要上百人。
藩王子弟赐爵,更要有资格审查。
其二,对藩王的开支进行财政核算,削减大笔无用开支,减少原定的固定工资数额。
藩王们袭爵,赐田到日常开支,都要严格的监管。
其三,取消世袭罔替,改为降档世袭,强行收回部分给藩王的土地和财税大权。”
“都已经分发下去了,还要强行收回来吗?”林霄弱弱地问道。
“不收回来怎么办?比如大夏的宁州附近州县土地70%竟然都在宁王府名下。
你即使以后不多给了,但人家还是占有70%土地。”
“宗室等级,更需要缩减,每年设立考核制度。
如果减到一定等级,则将要自动移除宗室身份。
宗室供养也不能简单地给喂到对方嘴里的饭一样,且福利逐步取消。
比如藩王的土地不再享有免税的权力,而是要像百姓一样交税纳税.........”
烛火跳动,照映着人影晃动。
外面的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酒尽灯残夜二更,打窗风雪映空明。
林霄吐出一口气,搓着手。
李平安抿了一口茶水,大夏的情况跟当年大隋大有有不同。
当年大隋藩王林立,且都有实权。
手握兵权,坐镇一方。
李平安给柳韵出的主意是推恩,一点点瓦解诸王的势力。
然而推恩,却并不适合大夏。
首先大隋的藩王权力要比大夏强得太多,大隋的藩王更像是封国。
甚至藩王在管辖的土地上,还拥有一定的立法权。
这时候,便需要推恩了。
而在大夏,推恩令是行不通的。
大夏本来就是递爵封承,推恩令是瓦解大诸侯,是削藩。
而夏朝宗室是国营养猪,性质不一样。
再有柳韵的手腕连李平安都不得不敬佩,不逊色于他在自己曾经的世界,所知道的任何一位帝王。
并且他只是提供了问题的解决思路和方法。
作为具体执行人的柳韵如何推动方案的实施,如何更好地改良,适合本国才是重中之重。
“明白了?”李平安问。
林霄眨了眨眼睛,对于政治一向不感兴趣的他,让他现在就理解这些恐怕有些困难。
不过,却是大差不差地全部记了下来。
“先生,我记下了。”
未了,又补充一句。
“这下子回去父皇不会再骂我了。”
李平安莞尔一笑,“喝茶。”
饮入口甘润绵延,感心中之清明。
唯万籁皆寂静,空天下于尘埃
“呼~”
林霄吐出一口长气。
“多谢先生,改日再来请教。”
李平安点点头,想着等他下次来再问一些什么,自己便又可以给屋子里添一些家具了。
毕竟每次的问题,可不是白问的。
“对了。”
刚要走出门的林霄被李平安叫住,转过头。
“先生,还有什么事?”
“切记,不可与人说这些话是我告诉你的。”
“.....明白了。”
林霄怔怔地点了点头
.............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
御书房内,大夏皇帝一边翻阅着奏折,一边听着两个臣子的汇报。
只见他眉头紧锁,显然今儿心情不太好。
林霄憋着一泡尿,咽了一口吐沫。
最近几个月,一开军机大会父皇总是要叫上他。
不仅要叫他来,每次还要让他对每件事情给出理解和分析。
这让林霄十分头疼,常常憋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只来一句,“儿臣不敢妄言~”
紧接着,便招来父皇一顿臭骂,有时候还让他抄书。
今儿又说到了藩王的问题上,首辅以及几位大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