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丫鬟仆妇一齐冲了过去。
无奈这两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几个仆妇的发髻不一会就乱蓬蓬的。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两人给分开抓了起来。
谢凌扫视了一下混乱不堪的两人,朝何洛梅看了过来。
“这么说,婶母是丝毫不知情的么?”
何洛梅红着脸,道:“自然是不知情的……”
可她说这话已经没用了。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夹杂着不明的意味。
何洛梅从出生起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嫁进了谢府后又当主母威风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丢这么大的脸!
都怪阮凝玉那个贱人!
谢凌垂了目,忽然又淡淡地道:“那婶母知道陈公子与表姑娘定娃娃亲的那封书信,也是伪造的么?”
什么?!
何洛梅震惊地抬起头。
而原本打算看好戏的阮凝玉也愣住了,她僵硬着脖子,诧异地看向了正坐在床榻边始终未离开一步的男人。
她心里有个诡异的判断:谢玄机……他好像是在帮她?可是,可能么?
阮凝玉懵了。
她坐在罗汉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衾,颤着睫毛,她不着痕迹地看向了就在面前只与她隔了层罗帐的男人。
谢凌错开了她的目光,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注视,而是看向了站在门边的苍山。
苍山颔首,走出去,很快就抓进来了一个人。
那是个穿布衣的男人,他不敢直视贵人们的眼睛,进来后哆哆嗦嗦地跪了下去。
“禀告夫人,这是奴在陈世楼的老家捉到的一个人,这是当地一位精通模仿字迹的能人,不少人千里寻他摹刻。”
“这陈世楼偷了表姑娘父亲阮生秋放在老宅里的各种书信临帖,让这人模仿了阮生秋生前的字迹,最后伪造了这封书信,谎称与表姑娘自小有一门娃娃亲,就是想跟谢家攀上姻亲!”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何洛梅。
谁也没有想到这陈世楼城府竟然如此深沉曲折,竟然能想到这样一桩计谋!
何洛梅身体彻底塌了下去。
她知道,她是谢家主母,却给阮凝玉打点了这样一门亲事,今后不知道多少人会用有色眼睛看着她。
陈世楼如受重创,他瘫软在了地上。
这件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这谢状元怎么会查到的?!
完了,他完了……
沈小侯爷此时又甩着佩剑,差点将剑架在他的脑袋上。
陈世楼吓得尿了裤子。而这时,容色昳丽的表姑娘撩开罗帐,慢慢落地,走向了他。
“我相信以陈公子愚笨的脑袋定想不出如此深沉可怕的阴谋,所以,陈公子幕后算计我的人是谁呢?”
表姑娘微微一笑,“我也怜惜澈儿才几岁,不能失去了父亲,如果陈公子能如情告诉我的话,待进了衙门,我也能替陈公子说几句好话以减轻罪名。”
谁知陈世楼却死死地咬紧牙关。
“……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