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怔愣了须臾。
蓦地,她定定看着轩辕晤,笃定道:“我小时候被欺负的那些事,原来,五哥你都还记得。”
轩辕晤的神色微变,继续放肆冷笑,“谁叫我记性好。我还记得你以前最喜欢放风筝,最怕黑……”
突然,轩辕晤沉默了。
阿宝看着轩辕晤满脸的皮开肉绽的刀伤,她眼睛发酸,“五哥,如果有那么一种可能——能够坐上太极殿那方帝座的,只有你和我之间,其中的一个。”
“五哥,你会杀我吗?”
话落,阿宝死死盯着轩辕晤。
她的眼前是奄奄一息的轩辕晤,但她的脑海里却渐渐浮现出了前世,兵临城下,褐袍苍铠的晤王。
晤王冷峻桀骜,身后万军列阵,晤字旌旗猎猎,战马嘶鸣。
她还是想再确认一遍,她的五哥竟狠到连她也杀。
突然,轩辕晤冷冷笑了起来,像是很不屑阿宝的问题,“如果真有那一种可能,我轩辕晤一定杀了你。”
这一遍重新确认,阿宝听到轩辕晤的答案,竟在想,果然如此。
“我明白了。”五哥和晤王是不一样的。
阿宝转身,半蹲着打开食盒,“既然你讨好我那么多年,甚至那些你一碰就长疹子的春菜,你也陪着我吃了。”
“是我疏忽。”
“今天,换我讨好你。”
阿宝端着饺子想起身,却眼前泛黑。
水牢之所以悚然可怖,除了遭受的酷刑生不如死,更因为水牢位于西狱地底深处,潮湿阴冷,哪怕只是待半刻钟,那阴森寒气都穿透衣衫血肉,凉飕飕直往骨头缝里钻。
阿宝尚未病愈,这一进西狱便受不住了。
她半蹲着深呼吸,缓了很久,才缓过劲来,慢慢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