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族祠堂的地下,北慕辰吐出一口鲜血,有气无力的跪趴在地上,那枚已经接近纯粹的冰色丹药也随之跌落到尘土之中。
“怎么回事……”
小心翼翼炼制丹药至第六天,还是出现了问题。
北慕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急忙扑了过去,细尘不经意间涌入胸腔,极为难受。
“咳咳……为什么……”
北慕辰将丹药拾起,握在手中。
只见丹药依旧散发着青光,只是原本已经相当晶莹的内里竟又开始混浊起来。
失败了?
北慕辰的心一下子沉入海底,他放下了握着丹丸的手,在阴暗狭小的空间里猛烈喘息着,他的心难受极了,连带着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难道连忏悔的机会都不给他分毫?!
想到这,北慕辰咬了咬牙,眼睑通红,瞳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办法是有,只不过是他不愿意做而已。
他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前。
他知道,那里面,寄生着那人痛苦的本源。
所以……
北慕辰怔怔自纳戒中拿出一柄尖刀,双眼无神,自顾自的说着:
“呵……再试一次,这次一定……”
下一秒,尖刀入体,鲜血顺着尖刃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尘。一股强烈的痛感自胸前传来,如果不是北慕辰此刻尚有感知,他会误以为此刻已经扎穿了自己的心脏。“呃……”
果然,在北慕辰即将因失血过多昏迷之时,身体里的另一个东西也终于有了动静。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北慕辰的心脏前里蠕动着,痛感如潮水般一阵阵拍打着他的神经,他只感觉此刻这副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一般。
终于,一只呈蜈蚣状的巨大蛊虫自他的胸前缓缓钻了出来,数只黑红色小爪攀附在北慕辰身前,缓缓向下。
北慕辰此刻眼眶腥红,指甲深深嵌进土里……
很疼……
疼到麻木……
嘴唇被牙齿咬到浸出鲜血。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抓起尖刀,对着胸前蠕动着的蛊虫切了下去,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到自己……
北慕辰再也撑不住了,尖刀从手中滑落至地上,在阴暗寂静的空间内发出剧烈的声响。
他知道……他可以暂时解脱了……
远处的拜星宫内,季云泽闭着眼睛百无聊赖的倚靠在躺椅之上,似是正在小憩。
但前提是忽略他手中正捏揉着的巴掌大的蟾蜍。
这蟾蜍的表面鲜红,瞳如金星,是极为珍贵的奇珍异兽,表面与体内都携带着大量毒素,可入药,可毒人。
但像季云泽这般直接盘在手里玩的还是头一个。
罗坎言推门而入,声音惊扰了躺椅上的季云泽,他微微睁开眼,看了来人一眼。
“事情办的如何?”在罗坎言眼中,季云泽眼神微眯,像是一只盘旋其上的长蛇,带着几分慵懒与蛊惑,肆意差遣着他,好像罗坎言自己不是皇帝,他才是皇帝一般。
“还能怎么办?他们已经准备待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他一定还停留在北族,这两天你派个厉害点的人去查探一翻,尽可能锁定他的具体位置,也方便我们一招致敌。”
季云泽纤长的手指一轻一缓的捏着手中的蟾,那蟾也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竟吐出了长长的舌头,一伸一伸的舔着季云泽凝霜般的手背。
罗坎言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底竟生出了些许异样。
“那东西有毒,最好不要随便玩。”
听到这话,季云泽好似突然来了兴致。
他坐起身弯下腰,用略带挑逗的目光看着罗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