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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孟浚总有些如梦幻般的不真实感,自己竟能借着江南百姓对抗剃发令之机,掀起如此大规模的声势,自己真的能以一人之力挽救一个民族的崩溃,自己真的可以吗?孟浚扪心自问,凭什么来拯救天下,收复河山。
凭借后世那些超越时代的理念和知识,还有那些超越时空的武器,工业,可那如此大规模的技术,以一人之力如何能成。
那些超越时空的理念和知识,绝不是一夕之间就可以传遍世界,以个人之力,是改变世界,还是被世界所改变,而孟浚从不自认为自己和伟大搭边,在这个留头不留发的时代,一个血性最后迸发的时代,孟浚对上这些人,他并没有什么优越之感。
虽然孟浚行军作战之时,时不时冒出一种为了拯救天下为己任的使命感,但更多的是被局势所迫,绝境求生而已,这些压力令孟浚心中的那根弦时刻紧绷,孟浚虽有心想要大力发展火器,最主要的是时间太过急切,而另一方面,孟浚也有些担心,若是火器大兴,如燧发枪取代了火绳枪,这些只是一些细节上的变动,以清廷高层对火器的重视,若是孟浚燧发枪建成,并能取得胜利。
那么可以预见到的是,清廷必然大力发展火器,而在战争中绝无可能一支火枪不落入敌人之手,清廷若想要山寨,那真的是易如反掌。
孟浚身上,除了那些脱离当代现实的知识理念,他想要站在时代的巅峰之上,面对八旗的勇悍,绿营的庞大数量,遍地倒戈投降的文官武将士绅,孟浚需要的是什么,是那真正敢于直面死亡的勇气,是项羽破釜沉舟般的信念。
为了这信念,孟浚毅然决然的杀戮溃兵,试图用鲜血震慑降军,孟浚无法和清廷相比,清廷可以输一次两次十次,可孟浚只要输一次,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多少时日,午夜梦回,孟浚皆是大汗淋漓般的惊醒,可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不曾显露出分毫。
次日清晨,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
韩雄忧心忡忡的对着孟浚说道:“都督,效命军中士气低落,昨日那般杀戮使得效命军士卒心中惶恐不安”
“吾早已和诸军约定,卒退斩卒,将退斩将,吾退立斩吾头,若无严令,岂能震慑降军”孟浚看着韩雄沉声说道。
“都督之意,我知也,可如此萎靡不振之军如何能战”韩雄接着询问道。
“豫令效命军,前罪不论,得功者重赏,重新提拔军官,缓缓为之吧”孟浚闻言叹了口气,随后缓缓说道。
随着大军再次启程,此时的孟军行军步伐明显慢了下来,随时准备结成阵线,孟军一路追击,同时收复浙江各地城池,这就使得杨恩等人的任务便重了许多。
而博洛此时已经过了丽水,朝着衡州而去,大军一路疾行,直至扎营,而随着前方探查定阳县的八旗斥候回报,清军大营内一片死寂,博洛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原来定阳县真的被孟浚所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