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痛恨。
气话、真话。
真真假假,迷了当局者的心。
墨晟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喉咙像被棉花塞住了,心跟着发闷。
被她用那种厌恶又怨恨的眼神看着,他往后退了两步。
像是给自己底气一样,他慌乱地解释,“那是因为你……你推晚萤下楼梯,我才……”
“为了给她出气?”
白凝觉得这个回答可笑至极,“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在你们眼里,我可是杀了宋清河的人!”
墨晟渊顿时哑口无言。
他头一次生出这么乱的心思。
以至于,他没法在房间里待下去,转身摔门而出。
白凝瘫坐在床中央,双手无力地捂住脸。
她没有哭,只是觉得累。
累到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
她摸出裤子口袋里藏着的刻刀,撸起袖口,在胳膊上又添了一道割伤。
丝丝缕缕的痛意,让她生出撑起全身的力气。
她起身往门口走,二楼不止一个卧室,一楼同样有卧室。总之她不会住在这个房间。
可去开门时,发现房门在外面反锁上了。
她恨到踢了两脚门板,但无济于事。
她回到卧室里四处打量,这里都一切,都和当年结婚时一模一样。
主卧里有一套完整的套房。
客厅,影音室,浴室,衣帽间,沙发和床。
一切都是她当年亲手布置出来的。
她甚至在想,墨晟渊住在这里,真的不怕做噩梦吗?
她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发呆。
直到晚上,房门才被打开。
男人端着晚饭走进来,将食物放在床头柜上,“吃饭。”
白凝僵硬都眼珠动了动,“我要见我爸和我的儿子。”
墨晟渊呼吸微沉,“吃饭。”
“我要见我爸,见我的孩子!”
她疯了似的站起身,捶打他的胸口。
墨晟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按在沙发里,“白凝,我说过,你乖乖的,我让你见他们。”
“我还要怎么听你话!你要不要把我打成傻子?给口吃的就能对你笑,要不要?”墨晟渊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眼睫颤了颤,最终缓缓开口,“吃饭。”
白凝一把推翻所有都食物,“我要见他们,否则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吃一口的!”
墨晟渊看着散落四处都饭菜汤水,手指握成拳头。
他罕见地没发火,蹲下身,将碗筷慢慢捡起来。
散落的食物,也被他清扫干净。
等到清理完一切,他低声道,“等你饿了跟我说。”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白凝将床头柜都金属摆件、电视、甚至是柜门上的玻璃都砸了。
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看着外头漆黑都夜色,起身拉开阳台拉门。
冷风吹得她身体一抖,可她没有退缩。
围栏下头是一片草坪,三米多的高度,就算是最坏的打算,摔下去也不会死的。
顶多断几根骨头。
她回头看了眼门板的方向,毫不犹豫攀着栏杆往下翻。
围栏边缘还有些积雪,她的脚踩上去,直接一滑,身体掉出去。
双手紧紧抓着护栏,失重感让她心脏怦怦乱跳。
白凝有些怕,但很快就稳住心神。
平安落地就好。没人比她更了解庄园都布局,她能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