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枝小心些摘,底下那一朵开得极好,别给它弄坏了。”
皇上见她惜花,便亲自上前,把她说要小心些摘的那枝亲手摘了下来。底下那一朵皇上单独采了下来,给陈文心插在鬓边。
眼瞅着竹筐里已经插了数十枝白梅,宫人又来请示,红梅和腊梅摘不摘。
皇上以为陈文心是汉人,临近年关应该是喜欢红色增添喜气的,没想到陈文心摇了摇头。
“红梅还是映着雪最好看,宫里头原就是红墙,再摆红梅反倒俗了。”
她忽然想起四阿哥喜欢金黄色,便道:“那些腊梅也折一些,一会子插好了送去永和宫。”
皇上知道这是要送给四阿哥的,只是明面上不好说出来,只说了一个永和宫。
这样一来,别人还以为是她要送给德嫔安慰病情的。
这厢还在折梅,南怀仁已经画好了画儿。
他的画架子就摆在远处,手边摆着一堆儿的彩色颜料,小太监时不时往颜料里头加热水,防止颜料结冰。
他亲自把画儿捧上来,这冰天雪地倒有一个好处,油画刚画好就干了。
陈文心一瞧,画上的皇上和她两人身着白色披风,站在红梅花枝下。皇上伸手在她鬓边簪花,她有些许娇羞地微低着头。
因着白色披风和雪地撞了颜色,南怀仁没把雪地画出来,反用土褐色地面衬托二人的白衣。
“奴才没画出皇上天子之气,也画不出勤嫔娘娘国色天香,奴才该死。”
南怀仁自己先请了罪,难为他一个洋人,还知道用国色天香来形容陈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