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义冷眼看他,“向大人根本没醉,还想装一辈子吗?”
他怎么会醉,一个这样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人。
他永远以最清醒的目光,去看待大清的天下,甚至是,更远的世界。
这是陈文心给他的信里,这样说道的。
向明起身,再度给陈文义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礼。
这回陈文义没有还礼,只是亲手扶起了他。
“陈将军需要我怎么做?”
如何帮助向明,陈文心信中早已说明。
“此事关键还在王熙王大人身上。”
陈文义道:“王大人是你的恩师,也是皇上极为倚重的一位大学士。他的话皇上总是能听进去的。”
向明道:“将军的意思,是让我去求见恩师,请他为我向皇上说情吗?”
“只怕,恩师未必见我。将军也说了,恩师与我在大清是否应该开放海关这一点上,政见并不相同。”
陈文义点点头,“虽然政见不同,但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大人却很清楚。王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大人也很清楚吧?”
王熙是个中正之人,他明知向明是个刚直之人而非奸佞,又是自己的门生,不应该袖手旁观。
陈文义又道:“只是大人过于刚直,未免惹皇上和百官厌烦了。如今大人要做的就是让王大人看到你愿意弯曲的一面,他才会为你向皇上求情。”
弯曲?他向明的人生中,从未弯曲过。
可他想知道,那位请陈文义来帮助他的人到底是谁。这是他许久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个和他一样认为应该开放海关的人。
“大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人是直久了,连如何弯曲都忘了吗?”
只是让他在王熙面前和缓一番,并非在世人面前彻底放下他的骄傲。
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想不通,那只能说,陈文心是看错了人。
陈文义微微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