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显得很不耐烦,瞪了他一眼。
“难道朕在这里待着,病情就不会加重了?”
吕宗也不是头一回被皇上骂了,皇上身体健康的时候他还会怕,现在皇上这副样子,他更加豁出去了。
“待在这里静静休养,臣虽治不好此疾,也能替皇上控制病情。此去到京城长途跋涉颠簸异常,臣还怎么控制?!”
这是吕宗头一回敢跟皇上顶嘴。
裕亲王见状不好忙安抚皇上,费扬古则顺势把吕宗拉了出去,这才平息一场盛怒。
“吕太医,你也好好跟皇上说,哪能这样顶嘴?”
费扬古劝了他一句,吕宗大叹道:“不这样皇上能听吗?他是心思都扑在战事上。下官可就是个太医,不知道什么为国为民,只知道治好皇上的病!”
费扬古也叹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这些日子,吕宗有多不容易。
晚来的那些太医都熬得个个没了人样,吕宗是一开始就在皇上身边的,他的压力更大。
也难怪,近来他总是脾气失控,动辄骂人。
那些走方郎中,到现在还被拘在底下做苦役,照顾那些患病的士兵呢。
“也是,皇上现在这样子,也得有个硬气的太医劝他,否则……”
费扬古抬起头来,眼底流转着晦暗的光。
否则,只怕他们真的要做好,扶皇上灵柩回京的准备了。
大帐之中,裕亲王和恭亲王陪着皇上,兄弟三人说起了贴己话。“朕知道自己这场病,怕是很难好了。御驾亲征之前,朕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没想到朕不是死在准格尔的铁蹄下,而是死在小小蚊虫的口中。”
裕亲王道:“皇上切莫如此自暴自弃,还记得皇上小的时候吗?得了天花,太医都说好不了了,太皇太后急得成日掉眼泪。最后还不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