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尊贵无双的帝王,美艳跋扈的脸上流露出长久未见的无尽思念,“陛下,臣妾终于见到你了。”
他压迫十足的眼神瞥了她一眼,“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她桀骜不驯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屑,“臣妾本想过来与她共叙往日情谊,谁知她竟毫不领情,她分明是不把臣妾放在眼里。”
拓跋聿冷笑一声:“你算什么,她要把你放在眼里?”
“我算什么?呵呵...”她嗤笑道:“我最起码是清清白白嫁给你的宁妃,而她呢?”
她指着宫门的方向,语声铿然:“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妖女。陛下,她接近你是别有用心,你不要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
拓跋聿怒气暗涌,却还是因着自己母后的嘱托,生生忍了下来。
“宁妃出言不逊,德行有失,罚抄《女经》三十遍,禁足紫烟宫。”
“陛下,臣妾说的没错,你不能这么对臣妾。”
拓跋聿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只觉脑仁疼得厉害。
他抬眸看了眼琼华宫三个字,转身离开了殿门。
她现在一定不想见到他,倒不如先回正阳殿,等她气消了再来找她。琼华殿内,映雪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她在院墙内听到的一切。
“那个宁妃还是一如既往地飞扬跋扈,这下好了,不但被禁足,还要抄写《女经》,看她还有时间来惊扰我们娘娘。”
“如果她的父亲宁都王不是太后的表兄,陛下又岂会一再容忍她的恣意嚣张。”
沈黎砚微怔,原来拓跋聿和上官紫苏还有比师兄妹更为紧密的亲缘关系。
表兄妹...
怪不得...以上官紫苏恶毒脑残的脾性,拓跋聿早就应该将她以绝后患,而不是一直任由她作妖搞事。
经她这么一闹,恐怕整个天枢城都知道,她这个妖女在居心叵测地祸害他们被美色冲昏头脑的皇帝了。
夜晚时分,拓跋聿没有来琼华殿,这让锦被下摸着匕首的她顿时放松了戒备。
她侧身拥紧自己,摩挲着胸前的寒玉渐渐进入了睡梦,有阿雍陪着她,她不孤单。
这几日,天枢东北部百里之外的郡县发生冰冻灾害,拓跋聿为彰显自己的仁德,亲自赶赴灾区体察民情。
临走的前夜,他来琼华殿见她,却在想要留宿时,被她用匕首逼出了殿外。
他若想硬来,她不介意让他见血。
许是不想出发前闹出什么意外,他终是带着愠怒大步流星地出了琼华殿。
是以,这段时间她都过得分外安宁,不过她也没有闲着,已将整个皇宫摸索了个大差不差,绘制了一幅简单的地图。
御药房的值守时间,她已了解清楚,只差一个进去的时机。
拓跋聿从灾区回来的翌日便过来寻她,不过他这次带来的却是皇贵妃的册文。
他知道她不会配合他自导自演的封妃仪式,故而只能跳过那些过场,着礼部与工部一应备好。“阿砚,今后你就是朕名正言顺的黎贵妃了。”
说罢,他挥退了殿内众人,兀自与她说起了一些灾区的所见所闻。
沈黎砚就那样静静听着,微垂着眉眼不置一言。
拓跋聿感受着她的冷淡,心情很是低落,他想发火,想质问,却又发现无从着落。
“阿砚,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接受朕?”
“放我离开。”
“让你去找姬冥修,一家团聚吗?”
他按住她的双肩,语声祈求:“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你看看朕,朕对你不好吗?”
沈黎砚用力推开他,走到桌案前开始画画,这是她这段时间养成的一个习惯。
她需要在睡前通过作画来纾解自己内心的压抑与苦痛,否则她根本难以入眠。
然而这个小小的愿望,今晚终究无法实现了。
怒火中烧的男人将她抱起,走向不远处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