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唾弃这样的自己,明明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此刻亲自从他嘴里轻如鸿毛地说出来又有丝丝不甘。
她想过是在争吵中扯破脸皮,也想过在法庭上敌我相对由律法来结束这段婚姻,却没想到是在如此稀疏平常的一天清晨,同床共枕的对话。
宋清婳强装镇静,讥讽道:“那是当然。看到萧总前几天如此生气我还怕你不想离婚呢。”
萧铭泽轻笑出声:“想象力挺丰富。”
“你觉得我会浪费时间去打官司然后损失更多的财产去买你一个身体吗?”
宋清婳抬起头怒瞪着面前的男人,被他过分的话语气得浑身颤抖。
“萧铭泽,我们是和平离婚,别把我说得像是出来卖的一样。”
男人凑近抱住她,暧昧地将头埋在她胸前,语调上扬轻佻。
“三年前你不就是被宋家卖给我的么?”
“现在你已经不是宋家千金了,自然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宋清婳心脏像是被锋利的银刃狠狠刺痛一般在滴血,而行刑者还是那个自己爱了十年的人。
萧家和宋家说是商业联姻,但实际上是萧家扶持宋家的一种手段,宋家如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萧家手上。
这三年还多靠了萧家才得以让宋家正常运转,宋家纯属是在卖女儿没错。
她没有反驳,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宋清婳推开萧铭泽,起身走去浴室。
看着镜子里脖颈和胸前斑驳的痕迹,再想到刚刚萧铭泽刺骨的恶语,眼角控制不住地滴落滚烫的泪滴。她哽咽着用遮瑕膏遮住那些耻辱的红痕,像是要洗掉身上的污秽一般,但怎么抹都不能完全遮住。
她去衣柜扯了一条丝巾围住脖颈,头也不回地下楼。
萧父早早就去了集团,早餐时间便是萧母,萧俊,萧铭泽和宋清婳一起。
萧铭泽没吃多少就出门了。
萧母察觉到了不对劲:“小婳你和铭泽昨天怎么了?”
宋清婳开门见山:“没事的妈,是好事。昨晚吵了一架,他同意离婚了。”
但脸上沉重的表情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萧母猜出了一定是她那木头脑袋的大儿子说了很伤人的话才让儿媳妇这样。
她作为长辈只能给予心理辅导和安慰了。
“铭泽这孩子从小到大就嘴最硬,很多气话都是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对我这个老妈都是这样,小婳别放在心上。”
“这几天你就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不用在意他怎么想。”
宋清婳点点头,又想到了过一个星期是萧母的生日宴,而她那时候已经不是萧家儿媳妇了。
“妈,那您的生日宴......”
“这件事不用担心,我说过就算离开萧家你还是我的干女儿,我看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蛐蛐我们小婳。
当然这也要看你的意愿了,妈不勉强你。”
以往萧家人庆生,宋清婳都会特意为此演奏开场曲目,而后退到休息区吃东西。
她不跳舞,是因为萧铭泽不会当她的舞伴,他宁愿四处接待客人喝酒也不愿意找她。
她也不想和别人一起跳双人舞,因此二人很有默契地各干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