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婳捧着水杯的手都在颤抖，最后还是顾璟言将它放回茶几上。他绕过茶几坐到沙发上，伸出双臂试探性地将面前脆弱的人拥到怀里。
脸被温暖的胸膛挡住，宋清婳再也不再顾忌地放声哭了出来。
她抓紧面前人的纯白衬衫，泪水大颗大颗地低落在上面，染出了深色，又好像隔着衬衫渗透到他的皮肤表面，惹得顾璟言轻颤了一下。
认识那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宋清婳哭成这副崩溃的模样。
他不在的这三年里，她是否也会这样哭泣？不用想都能猜到是萧铭泽干的事。
怀里的女人每每抽泣一下，顾璟言的心脏也跟着抽动一下，眼里满是心疼。
他温暖的手掌贴上她清瘦的后背缓缓轻拍安抚，试图缓解她激动的情绪。
她不说，他便不会问，以免牵扯出更大的伤口。
胸膛传来震动的触感，宋清婳泣不成声：
“萧铭泽，萧铭泽和华婉怡有了孩子。
和杀了......杀了我们孩子的人。”
顾璟言哑口无言，温柔的眼神在怀里人看不到的地方变得狠厉和愠怒。
萧铭泽这个畜生。
他当初以为萧铭泽有多喜欢宋清婳，最后才选择放手离开她。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宋清婳有多喜欢萧铭泽，不然也不会红着脸悄悄告诉他，问他该怎么告白才会让男生答应。
三年前在他们的婚礼时，他拒绝做伴郎，不去看他们俩走在一起的模样。
他这三年强迫自己不去和他们联系，就是怕见到他们相爱的样子会让自己心脏承受不住。他怕自己会做出过分的事破坏他们之间的友谊。早知这三年婚姻会让她那么痛苦，他当初绝对会毅然决然把她夺走。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眸色微深，手掌机械地轻拍宋清婳的后背。
不想再让怀里的人再次因痛苦而哭泣。良久，宋清婳的头顶传来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想离开帝都吗？”
......
萧铭泽的视线一直落在宋清婳离开的方向，耳边华婉怡的哭泣仿佛与世隔绝。
这一次好像真的把她惹生气了。
他烦躁地转身抓住华婉怡的手腕就走。
华婉怡心下一喜，这是他主动握住自己的手。
难道萧铭泽终于开窍，要给自己一个名分了？
她擦开努力挤出来的泪痕，笑得不知道有多开心。
但萧铭泽的脚步急匆匆的，步伐迈得比以往更快，整个人身上带着肃杀的死寂。
他打开萧俊那辆兰博基尼的后座，将华婉怡推进去。
自己则绕过驾驶座开车。
“不想死就系好安全带。”
淬冰的话语落到耳里，华婉怡还没反应过来车就立马发动起来了。她害怕地系上安全带，手指颤抖着好几次没扣住孔里。
跑车的速度比汽车要高得多，萧铭泽像不要命似的踩足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