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婳感到诧异,狐疑地看向季深。
“如果季总想交个朋友的话我当然乐意,但是珊珊最近忙着和男朋友谈婚论嫁,可能没什么时间出来玩。”
他估计是在上次见面对秦珊珊产生了兴趣,但她从感知上觉得季深这个人是个花花公子,就算好友现在是单身,她也不打算轻易让只见过两面的人接近。
季深闻言眼神里闪出一丝惊讶,貌似是没想到秦珊珊短短几天不见居然有男朋友了,还到了要结婚的地步。
但他也只是惋惜了一下,又恢复了肆意洒脱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那婚礼的话我得去捧场,毕竟萧二少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宋清婳点了点头回应,他们没再继续说话。
既然账号的事情有着落了,宋清婳就没再待在荔枝大楼,同凌衍和季深二人道别后便离开了。
季深走到凌衍旁边坐下,把玩着桌上的玉制茶杯,用慢悠悠的语速询问他:
“最近意大利那边管辖的人员换了,这一批新酒要进到R市可不容易吧?”
凌衍瞥了季深一眼,又看向落地窗外,胸有成竹地说:
“家族和当地的几个地头蛇打好了关系,至少目前来说是和平关系,无需担心。”
季深挑眉,笑容邪气风流:“可以啊,只要我不亏钱就行。
阿衍你什么时候回去?”
凌衍沉沉地看向手背的那道烙印家族标志的纹身,闭上了眼。
“还不急,再等等。”
......
宋清婳来到大厅,发现路过她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稍微竖起耳朵听都是在讨论她热搜上的事情。
毕竟是在荔枝总部,里面的人大大小小都认识大部分的主播,她又是最近热点较高的那个。
“这个小婳居然找来总部了,不会是以为自己长得漂亮还可以勾搭上我们凌总,让他给她出马吧?”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直播不好吗?还连带着我们荔枝都被网友骂,晦气。”
无数双眼睛像是黏在身上一样让她感到如芒在背,但她此刻不能怯场,清者自清。
她抓起手上的白色路易小皮包,看向说话的那处莞尔一笑,嗓音清冷如泉水般清澈:
“老老实实去工位上上班不好吗?”
她踏着小高跟掷地有声地走向那两个说话的白领,举起手机页面怼到她们眼前,微微低头,
“还是你们嫌活太少在荔枝很好混,需不需要我去向凌总提议给你们来点加班大礼包?”
两个员工听到要加班时整个人都怂了,灰溜溜抛下一句“补药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宋清婳轻蔑地扯了个嘴角,这些人和键盘侠又有什么区别。
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中唯唯诺诺,随便吓唬两句就屁滚尿流了。
她开车回到公寓,换了个号想联系Z告诉他最近不能和他见面了,打算把东西寄到一个驿站让他去取。
但是一搜他的是私密账号,没有关注不能发起私信,宋清婳只好申请添加好友,希望他能看见。
就算看不到那也没办法了,他们甚至连时间地点也没约,Z看到的聊天界面应该会提示“对方账号异常”。
宋清婳抛下这件事,转而去雇人查找当时搭乘绑匪车辆路段的监控,希望能找出可以证明她是被绑架的线索。
但过了几个小时直到下午太阳都要落山了,对面回复的消息就是没找到那段监控。显然是被人为删除了!
宋清婳咬牙,她找到被放进黑名单里很久的号码拨打过去。
嘟,嘟,嘟......
她整个人呼吸都因血液沸腾而加重,在等待的每一秒都备受煎熬。
过了约莫快一分钟,电话终于接通了。
对面响起一声腔调刻意夹得很甜腻的女人声音:
“喂,请问你是?”
“华婉怡,少踏马给我装蒜。
没撞死我你很失望吧,还给我落井下石造黄谣。”
对面的嗓音一下子变得颤抖起来,语气里满是无辜:
“你是清婳?我怎么可能会撞你啊。
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宋清婳冷笑一声,这死绿茶还真会装,知道她会录音就打死也不承认。
“呵呵,发生了什么你最爱的铭泽没告诉你么?
要不要我告诉你他当时是多么急切地去救我,甚至一个人去和绑匪对峙?
还在车上紧紧抱着我生怕我会晕过去......”
“够了!”
华婉怡终于憋不住了,她刺耳的尖锐声穿透手机屏幕传到宋清婳耳里,都能想象到那气急败坏面红耳赤的模样了。宋清婳知道平常的办法对付这个死绿茶不行,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清婳,就算你介意铭泽碰了我,也没必要说这些话让我误会。
不过他救你是应该的,你代替我服侍了他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会介意的。
至于网络上的那些言论,我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女人,怎么会造这种谣言呢?也有可能是那些觊觎你的过激粉丝得不到就要毁掉。
我会说服铭泽帮忙找出证据为你澄清的,这样你心里也好受一些。”
一副很委屈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人的语气。
宋清婳眼神冰冷,透过手机都想把这人千刀万剐: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姿态,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这个罪魁祸首来掺和。
你还是祈祷自己别坏事做过头,某天被发现算计到萧铭泽头上了,他可不会饶了你。”
嘟,嘟,嘟......
宋清婳冷声说完最后一句,再听到华婉怡用和自己相似的声线夹着说话,她都要跑去厕所吐上个三天三夜了。
对面的华婉怡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连带着心脏都在砰砰直跳。
她知道自己算计萧铭泽的事了?
不可能,这件事加上她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在隔了一片海的国外,另一个被她手握把柄还给了足够的钱,压根儿不认识宋清婳。
所以她刚刚只是在恐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