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答应南行,不仅给粮还给钱?
竟有这般好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每家每户,能发多少银钱?
一位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探出头来。
左右,他也一把年纪。
死了便罢,旁人不敢问得问题。
他来问!
只为了子孙后辈们,能多一线生机。
“敢问陛下,那钱粮如何发放?可有标准?”
这一句话,可谓是问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
“自然是有。”
萧玉祁话音一落,贺延之当即打开一卷崭新的告示。
贴于太守府的大门外。
“十岁以下孩童,五十岁以上老者,身有残疾者,每人可领白银三两,其余人等,一人可领白银二两,凡领得银钱出城之人,可得清水一瓶,口粮一份,足以支撑你们到下一座城池,再行补给。”
这已然算是优待了!
对于他们这等卑贱贫民,何时被那些权贵当做人来看待过?
萧玉祁此番举动,拉拢的,便是那些贫民之心。
世家大族手中握的权利太久,以至于,一个个的,野心膨胀。
真的以为,整个天虞王朝,都由他们说了算一般。
既然已经烂到了骨子里,那便干脆,不破不立。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
自发地以村为单位,聚在一起商量此事。
根据昨天苏见月从手机上查到的内容来看,这场灾情,并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
若是星星之火,也能燎原,萧玉祁想,这些得他恩惠之人,不要变成反手砍向他的刀。
想要他们,变成燎原之火。
彻底烧毁隐匿于辉煌底下的腐朽。
“接下来的事情,便暂由你来处理。”
贺延之俯首领命。
左鹰跟着萧玉祁进了屋。
“许年华依旧什么都没说?”
司徒朗被郎中用汤药吊着性命。
那些护送司徒朗的死士全部丧命。
司徒朗那边,唯一留下的活口,便只有许年华和周优。左鹰摇头。
“属下看他神思恍惚,将他重新关进柴房,由专人看守,将他的一举一动,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记录下来,并未发现异样。”
萧玉祁看见桌子上新送来的一大摞公文,沉声道:“将他与周优关在隔壁,狗咬狗,总能吐出些要紧的事情来。”
“是。”
左鹰领命,退出去办差。
萧玉祁拿起公文,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天枢暗访的可用之人。
占自行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饱读诗书,于务农干活儿一途,确实不行,可胸有沟壑,心怀大善。
若能成为为民之官,应当是一个好官。
公文上,暗访出来的人,每个人的家世背景,为人处世,性格优缺全部列举得一清二楚。
萧玉祁心中盘算渐明。
算算时间,北境的消息,应当已经传入建安城了吧?
皇叔的情况还未好转,依旧昏迷,母后那边,一颗心都悬在了皇叔身上,根本无心过问朝事。
魏相身体未愈,已然闭门谢客数日。
临走之前,他已向破军交代了后续事宜。
段承之留在建安城内,主持大局,忠勇侯与定国公辅之。
出不了大乱子。
如今北境这般混乱,他手中无良将可用,倒是试行科举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