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中,徐英超带着镣铐垂头坐在审讯椅上,有气无力。
他曾经设想过自己暴露的种种方式,却想不到今天会以这样一种窝囊透顶的样子落网。
还是落在了自己的对手手中。
现在唯一的寄托,就是王新亨掌握的证据并不多,表哥知道自己被捕的消息想办法将自己弄出去。
“徐英超,老徐,大家都是干这个行当的,规矩你懂,别让我难做。”
王新亨端着一杯热茶,心情愉悦。
“王新亨,你搞什么鬼?凭什么抓我?你想让一处和二处开战吗?”徐英超梗着脖子,厉声驳斥,不过他这副模样落在王新亨和张义眼中,多少有点色厉内荏。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王新亨抄起桌上的茶杯直接砸了过去,碎片四溅,徐英超的额头瞬间多了一道血痕,滚烫的茶汤让他脸上一阵抽搐,浑身哆嗦。
“你以为自己很高明?你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没有证据我会抓伱?”王新亨轻蔑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正是日本间谍吴春和(荒木)放在电影院座椅下的。
只不过被张义用移花接木之计替换罢了。
看到这副书信,徐英超脸色煞白。
王新亨却是不管不顾,嘲讽一笑,展开信件,缓缓读了出来。
“毒蜂,不惜一切代价查清野口富士男被捕原因......周末老地方见......蝮蛇。”
随着信件内容一字字落在徐英超耳中,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彻底失去了血色,眼神迷离,一层细密的汗珠唰地一下覆盖了额头,呼吸越来越急促。
徐英超浑身忍不住的哆嗦,他感觉自己的心此刻就像架在火堆上,渐渐冒着轻微的气泡,咕噜咕噜的。
世间最煎熬的不是绝望的时候,而是在你患得患失的时候,再火上浇油。只见王新亨再次拍了拍手,一名便衣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书本大小的特工录音机。
这是1936年德国人在钢丝录音机基础上发明的磁带录音机。
王新亨按下按钮,两人接头对话的声音清晰明了传了出来。
“说吧,在这里说了,说不定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徐增恩要是知道你被捕的消息,你应该知道后果。”
这话让徐英超禁不住一個哆嗦,越是靠近徐增恩才越了解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蛇蝎心肠。
他沉默了一会,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然后眼中透出一丝希冀,苦涩一笑:
“我可以交待,不过你们要保证我的绝对安全。”
就这样,这个背叛过一次的家伙再次变节,做了他嘴中可耻的二次叛变。
“这个你放心,只要戴老板不杀你,我保证你活的好好的。”
王新亨对他的招供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人都有**的,有时候是女人,有时候是权利,有时候是金钱,还有的时候是一种无可名状的控制欲。
对一个没有节操的汉奸叛徒来说,活着,哪怕是苟且偷生,就是他最奢侈的**。
“不,我不能待在你们特务处,外面或者安全屋都可以。”
“为何?”王新亨挑了挑眉毛,眼中精光闪烁。
“你们这边有我们的人。”
“呵!”王新亨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一处二处互派卧底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
从复兴社那会就开始了,党务调查处大楼放个屁,特务处都会知道是臭是香。这些人就像老鼠一样,在大家睡觉的时候,他还在干着一些别的事情。
“不,他可不是个小角色......
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我听说过他的代号,泥鳅。”
看王新亨不信,徐英超连忙补充了几句。
“泥鳅?”王新亨挑了挑眉,斟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