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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窥视(求月票)

2个月前 作者: 一锅小米李

此刻行动科科长办公室里面,气氛有些沉闷。

张义先是找王新亨汇报了案情,后者又找上了科长何志远。

何志远慢悠悠喝了口茶,问道“处座怎么说?”

王新亨接口道“处座正忙着和日本特工老手南本实隆少将斗智斗勇呢,还没有回电。”

淞沪会战打到九月,战场态势进入相持阶段,呈胶着状态。

对常某人来说,如果就此撤出淞沪战场,国际国内都会对抗战失去信心,但如果继续拼下去,70万精锐即便全部拼光能挽救颓势吗?

这个时候,宋部长提出可以依据《九国公约》,请欧美列强出面调停、干涉和制裁日本。

这个条约说的是1922年由美、英、法、意、比、荷、葡和北洋政府在华盛顿签署的条约,主要内容是“开放中国之门户”,各缔约国享有在中国通商贸易和开办企业的机会均等权,说白了就是列强一致原则,瓜分中国…

宋部长提出用这个签字条约结束中日争端,在他的努力下,德国驻华大使等人纷纷出面调停,果党内的一部分高层人物顿时欢声鹊起,认为这是一招置日本于死地的好棋。

想想都可笑。

国与国之间的较量永远要靠实力说话,万卷法典,不如一卷炸药。

然而日本人之所以愿意谈,不过是缓兵之计。

除了调兵之外,此刻日本统帅部已经派遣了老牌间谍高手南本主持谈判活动,一是伺机窃取果党对日作战的部署,二是伺机暗杀谈判调停的宋部长等人。

南本此人是个中国通,是特务头子土肥圆的助手,他经常在华北、内蒙、东北四省(这个时候有热河省,后来变成东北九省,最后是东北三省)活动,屡次破获特务处的特工组织,仅被此人和其手下抓捕打死的特务处特工就有数百人之多

“哦。”何志远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管是打还是谈,上面都准备迁都了,想要短期打败日本人是不可能的。”

王新亨道“是啊,中日之前有数的几次交手,我们的军队几会都是防守反击,但这次不同,我们的军队从一开始就展开了狂攻,前赴后继,不畏牺牲,然而…”

张义点了点头,这是因为果党投入了一切能够投入的精锐部队,在小日本立足未稳的时候就给了敌方重创。如张x中麾下的黄埔系中央军四个德械师、师教导队,陈土木的十八军、刚从陕北扯下来的胡宗北的第一军等等

几乎全是果党的精锐。

这是陆军,然后还有空军以及在日本航空母舰面前可以忽略不计的海军都出动了,几乎是国家将全部的家底都压上去了。

所以即便是自视甚高、武器装备全面占优的日军,在开战一个月后也只能采取守势,当然,**也无法彻底攻破日军防线,不是**表现不够好,实在是对方太强大。

一来是日军防御工事全是钢筋混凝土,**缺乏重武器,根本破不开日军的乌龟壳…

即便最精锐的德械师按照日军的标准只能算轻装师,和日军一个师团平均配备近百门火炮的标准差距太远了。

再者日军是海陆空三军协同作战,**则是各打各的,最后就是日军单兵素质非常高。

所以淞沪会战从一开始就是进入了最惨烈焦灼的状态,日本的轰炸机和海军的舰炮毫无顾忌地向中**队成吨成吨地倾泻钢铁和炸药,巨大的战场就像熔炉一样,往往一个师几个小时就打没了。

**牺牲的壮烈程度,在中国抵御外侮的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

(战争就是战争,这个可不是神剧中徒手撕鬼子,手榴弹炸飞机

日本鬼子也不是愚蠢猥琐、无能弱智,主动将身体送到我们抽着雪茄打着摩丝发型帅气的子弹永远打不完的帅哥面前…

神剧对强悍和先进对手进行丑化和贬低,其实只是贬低那些在抗战中牺牲的烈士和活下来的胜利者,把悲壮的历史变成搞笑的娱乐,实在对不起为了国家存亡而牺牲的英雄们、先辈们。)

(落后就要挨打,我们弱小,但我们决心用全面的牺牲来面对亡国灭种的危机,誓死抗争,众志成城,才为自己赢得了生存权利的时间,最终将小日本赶了出去。日本人不是很牛逼吗?换了现在,他来试试?)

“说远了。”何志远摆了摆手

“战事焦灼复杂,但政治更复杂,不说日本人,就连我们自己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总之不能强行进入日本人的银行,更别说炸毁银行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张义,沉吟道

“不过你刚才说到盗窃前段时间处座在上海布置调查勘测工作,于乐醒了解到太湖中有一股十分彪悍的盗匪,这些人桀骜不驯,难以收服不过最后打听到他们的老大丁山因杀人案被囚禁在奉贤监狱,虽然被判处了死刑,但还未执行,于是请杜月生出面保释了出来,让这些人戴罪立功,抗日杀敌”

王新亨心领神会,笑道“我们曹家巷监狱也有土匪山贼嘛,可以暂时让他们出来

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那也是这伙人干的反正都是死罪,这也是为抗战做贡献嘛!”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张义写条子,王新亨、何志远签字,然后去监狱“借人”

虽然战争阴云密布,金陵城时不时要遭遇日军飞机的轰炸,整个城市都弥漫着硝烟。

但马上端午节就到了,从早上开始,四川路上的各大商场就热闹起来。

店铺外面悬挂着各种促销的广告条幅,虽然货币贬值,商品价格上涨,但门口的宝马香车依旧络绎不绝,打扮得体的绅士太太依旧洋溢着笑容大肆采买,似乎他们从来不缺钱一样。

现实是他们确实不缺钱,张义不由想到了一句话,别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经济下行,普通人捉襟见肘,但和有钱人有什么关系?

张义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带着几个随从一路穿过热闹的商场,到了不远处的银行。

如果说商场是热闹,这边就是混乱和惨烈了。

还是那句话,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因为战事的缘故,法币开始贬值,民众纷纷前去银行兑换黄金铜钱,这显然是不允许的,于是愤怒的民众开始冲击银行,而警察和宪兵则在维持秩序。

眼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场面即将失控,宪兵直接开枪了。

一瞬间,鲜血横流,枪声、惨叫声、呻吟声、怒骂声此起彼伏,然而这一切瞬间又被湮灭在商场欢快喧嚣的促销声中,仿佛一场人间荒诞剧。

距离国府银行不远便是日正银行,厚重的铁大门紧闭着,张义一路穿行到了银行门前,使劲敲响了大门。

等了很久,银行的侧门才开了一条缝,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满脸戒备地探头出来。

“现在可以取线吗?”张义瞥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用日语问道。

一人蹙眉打量了张义几眼,一脸的狐疑。

张义从怀中掏出几张从中野那里缴获的大额支票递了上去,面色平静地说道“我现在有急用。”

另一人接过支票仔细检查过后,点了点头,突然问道

“先生,您是日本那儿的人?”

张义平淡道“长崎。”

“是吗?长崎,好地方啊!”这人赞叹一句,说道

“我在长崎读过几年书,特别喜欢那里的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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