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无能，不能替陛下分忧，只能归还凤印，陛下还是另择贤良入主中宫，臣妾名不正言不顺，也终究落得不配二字。”
梁帝宽慰他，“朕都听说了，哎，瑰儿那孽障，朕让她亲自来给你赔罪。”
宸妃忙道，“陛下不可，公主她还小，哪里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过是听了曲姑娘一句话心生误会罢了。”
“她一时心急，是为了维护曲老夫人，那是她的外祖母，这孩子性子急了些，却也率真纯孝。”
梁帝本来就极其宠溺萧瑰，听宸妃这么说，心里越发满意。
便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曲思冉身上，对她生出许多不喜。
“朕定会让母后下旨斥责曲家姑娘，为你出这口气。”
宸妃自然感激不尽。
又继续说道，“妾还有一言，本不该说，可又实在不忍心看着公主一直被利用。”
梁帝一听，立马问道，
“你只管说，无碍！”
宸妃先叹了一口气，随后慢慢道，
“这话原本是流锦和臣妾说的，陛下也知道，流锦这孩子和公主不太和睦。”
“公主一直说，她是大梁唯一的公主，金尊玉贵，就算把天捅破了，也有陛下替她缝补。”
“这话前半句没有错，可后半句实在是有些骇人。”
“不说别的，太后是个重规矩的人，公主次次犯错，虽无大恶，可她也要在太后手上吃不少苦头，臣妾看着心疼。”
后面的话，无需她说，梁帝也明白。
萧瑰打小就是曲淑妃教养。
这些话，自然是曲淑妃教给她的。
公主可以骄纵任性，但不是恶毒狠辣。
梁帝沉默片刻，“她果真说过这样的话？”
宸妃眉眼中带着温柔，“或许只是孩子之间的玩笑话。”
“陛下知道，妾执掌凤印时，从来对公主宽和，不为别的，只为大梁就这一位公主。”
“只是今日曲家那样明目张胆的把公主当枪使，臣妾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宸妃说这话，梁帝是有几分信的。别的不说，这么多年萧瑰对她有些无礼的行为，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宽和二字，确无虚言。
萧瑰是中宫所出，看来还是得由中宫教养。
“衿儿。”
梁帝少有的叫宸妃的名字。
“朕当年一直属意你做皇后，可太后百般阻拦只能作罢。”
“方才琮儿也去找过朕，朕这些年亏欠你们母子良多。”
宸妃的脸上，始终维持着一丝愁容，
“太后的顾虑，臣妾清楚，当年……”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梁帝心里更加坚定。
梁帝又陪着宸妃说了一些话，才起身离去。
叶流锦从隔间出来，望着梁帝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扬，
“姑母您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能与太后抗衡了么？”
宸妃握紧了拳头，“如果能，他有必要绕这么一大圈让我来替容水月养儿子？”
“我倒要看看，他为了那对母子能做到什么地步？”
叶流锦抬起眼睛，认真道，“姑母，您再忍耐一些日子，很快他们就会得到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