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姑母的儿子。”
叶流锦又重复了一遍。
叶流铮愣着的功夫,叶流钰已经坐直了。
“萧琮不是姑母的儿子?”
她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反问了一句。
叶流锦点头,
“他是容才人的儿子,这件事情姑母已经知道了。”
叶流铮终于听清楚了叶流锦的话,直接跳了起来,“怎么会,怎么可能,这实在太过于离谱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萧琮怎么可能不是姑母的儿子,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偷换了姑母的孩子,我叶家......”
他突然立住,神色复杂的问道,
“那陛下知道么?”
叶流钰已经恢复了方才慵懒的坐姿,半眯着眼冷笑,
“除了陛下,谁敢在姑母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等惊天动地的事情。”
叶流铮喉咙发紧,沉默了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欺人太甚!”
叶流锦将桌上泡过好几道的茶叶倒了,又换上新茶。
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叶流铮气不打一处来,
“我这就是去告诉太后他不是姑母的儿子,这些年打着叶家的旗号和裕王争,凭他也配!”
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敢娶妹妹为妻!
说完胸口一阵起伏,嘴角抽动了几下,似乎马上就要进宫。
“哥哥稍安勿躁。”
叶流锦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这事我和姑母既然已经知道了,定然是有了应对之策,我与你说这件事,是希望哥哥日后与萧琮在一起时,处处小心,切莫大意。”虽说哥哥不是这一次死在萧琮的毒酒下,且缮国公府如今被她治得和铁桶一样,可还是要哥哥自己有防范的意识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
季源派出去盯梢的人说,萧琅最近出去刑部尚书杜谈府上十分殷勤,又听闻刑部最近在查十几年的旧案。
借萧琅和刑部的手去查,或许真的能找到当年的证据。
萧琅这个人心性狭隘,他若是不好,恨不得拉上所有的人共沉沦。
眼下萧琮一团锦簇,若能拉萧琮下马,萧琅自然十分的积极。
“烟水,”叶流钰突然扬声,“去找诸葛先生,让他把我回京带的锦囊拿过来。”
烟水原本远远的守院子门口,闻言立马应了一声去前院找诸葛先生。
叶流铮不解,
“长姐回京带了什么锦囊,我怎么不知道。”
叶流钰不疾不徐,
“本来是想等你回陇西后,再视情况让诸葛先生交给你的,只是如今情况有变,告诉你也无妨。”
她的目光又落到叶流锦身上,见叶流锦头上插着一枝新摘的海棠,又用眉笔淡淡的描了眉,说不出的清新亮丽,一阵恍惚,意识到这个最小的妹妹确实长大了。
这次回京,她明显感觉缮国公府与以前不同了。
老夫人和二房再也蹦跶不起来,三房不痛不痒的分出府区去。
她从来不问叶流锦用了什么手段。
她只是很高兴妹妹能护得住自己了。
很快,烟水就捧着一个深蓝色的锦囊进来。
叶流钰接过后,展开锦囊,里面是一封书信。
“这是突厥的六王子,也就是如今突厥的新可汗继位后给我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