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被册封为太子的旨意还没有被消化,紧接着就是三皇子萧琮被过继给尚王爷的消息。
当天,叶皇后就自请出宫,前往三元观带发修行,与此同时,叶流锦与萧琮的婚事作罢,日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盛京的百姓茶余饭后之际,热火朝天的各种猜测。
半个月后,二皇子萧琅被封为豫王,赐长青巷原先祖皇帝的宅邸作王府。
前面的裕王才成为太子,又迎来了一位豫王,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豫王的生母废妃杜氏恢复嫔妃身份,并加封为顺贵妃,与此同时,顺贵妃的庶妹被宣进宫封为韵昭仪。
沉寂多年的杜家一时间门庭若市,水涨船高。
五月二十五,太子加冕礼正式举行。
百官齐集宣政殿,萧昭衍身着太子冕服,由礼部尚书引领,入大殿,跪拜在梁帝跟前,册立诏书宣读之后,萧昭衍接过宝印诏书,叩首谢恩。
礼毕,于梁帝下首设坐,太子落座,受百官朝拜,而后进太庙,告祖宗,自此,大梁空了几十年的东宫,终于迎来了新主人。
在建章宫拜见了沈太后,萧昭衍便立即回东宫换下冕服,换了一身常服要出宫。
“太子是要去三元观么?”时方欲言又止,想阻止却不敢。
萧昭衍一边系上腰带一边给时方投去森冷的眼神,“怎么,是皇祖母让你留意我的行踪的?”
时方被问得一怔,嗫喏难言。
“殿下不是很清楚么?您在建章宫时,太后提了好几次让你尽快与沈姑娘成亲。”
萧昭衍眉头一皱,不悦道,“我自有主张。”
“殿下,你虽然坐上了太子之位,可陛下并未善罢甘休,他抬举豫......王出来,便是在等待时机,您早些娶了沈姑娘,才能让沈家死心塌地的为您筹谋。”“时方,”萧昭衍的唇间溢出一抹轻笑,眸色柔和,“我的太子之位,是她为我谋划而来的,我要娶的,从来都只有她。”
“可是......”时方吐出两个字,又咬住唇不再说下去。
“你在我身边许多年了吧,”萧昭衍低头理了理袖口的折痕,“你应当知晓,我的心意从未变过,从很久很久之前,一直到现在。”
“难道江山还没有一个叶姑娘重要么?”
“你错了,”萧昭衍一笑置之,“她才是那个能和本王一起夺得这大梁江山之人。”
时方一头雾水。
而萧昭衍已经如风一般的出去了。
盛京往西约十里地的位置,有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山下绵延起伏的密林,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弯弯流淌。
景色幽深,鸟语花香。
山顶便是叶皇后修行的三元观。
因着叶皇后的到来,僻静的山野之地多了一些尘世的喧嚣。
萧昭衍沿着台阶一步步攀爬。
一千九百九十九阶,他在心里默数。
这样长的台阶,人上去了,是不是不想下来了。
到了三元观门口,萧昭衍环顾四周,只见入目层峦叠嶂,郁郁葱葱,浓淡不一的雾气飘飘渺渺,犹如仙境。
他上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