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月乐得不行,这哪里还是人前那个端方如玉的时云一?
她大手一张,直接盖在他的唇上“别闹,小心你的伤口。”然后,她就起身去了自己的床铺了。
时云一:管撩不管灭,到底是谁在闹?
诏县自打王县尉出事儿之后,李大仁就开始收拢权利。当初被王县尉分割走的事务归拢到手中,原先分而治之情况不复存在。
李大人越发威严,李夫人自然跟着水涨船高,很多当初和王县尉家交好的夫人,也都开始巴结上了。当然,也有一些比较硬气的,自问当初和王县尉没什么瓜葛,所以对谁都不怎么低头的,哪怕对方是诏县的父母官。
比如,玲珑坊自视甚高的。
明知道那些方子是来自十里香坊的,但谅他们没有证据,即便知道那背后的东家之一是李夫人,依旧无所畏惧。
李夫人倒不是个滥用权势的人,不过这段时间巴结的人多了,很多商户都乐意卖给她面子,所以姜稚月说的那后面两条,就比较容易达成了。
玲珑坊能做出这次针对十里香坊的事儿,显然现如今的东家也不是个什么正直的人。再加上名声在外,所以和那些酒楼、饭馆合作,一直都比较强势,甚至有些小的饭馆看不上,都是拒绝合作的。
姜稚月现在提供的说法是,点心的味道和玲珑坊一模一样,但是价格变低,这可不就是给他们机会么?不敢说是一呼百应,但李夫人把这消息一放出去,前来问询的商户就马上就络绎不绝。至于那些小的点心铺子摊子和点心铺子的糕点师傅,那便是很好聚集。外人不知道,这些关注着这个圈子的人还能看不出来玲珑坊做的龌龊事么?
没有人怀疑姜稚月的能力,能让玲珑坊都偷盗的方子就是出自她的手,本身就是一种能力的认可。不过,她这一招明晃晃的阳谋,不加以任何掩饰,想来,是真的被玲珑坊气疯了吧。
暗地里还念叨着,这位姜东家当真是有魄力。只是不知道,这个海口夸下来,是不是真的能做出和玲珑坊一模一样的点心来。
玲珑坊也在就这个问题讨论着。
李夫人差人将消息放出去不到一个晚上,他们就在知道了。当时,玲珑坊的东家噗呲一笑“还当时个聪明的,现在瞧着,分明是个蠢妇。玲珑坊的点心可都是几代人经过无数次改良才定下来的,若是这么容易被仿制,也不会屹立于诏县这么多年了。”
坐在,玲珑坊东家对面的男子垂眸,漆黑的眉眼微动,手中捏着黑棋‘嗒’的一声落在一处。
“不可小看任何人,当初别人也是没想到她会做点心。”
那东家脸色一顿,凝眸“时公子的意思是,她当真有那出神入化的味觉,能吃一口便能分辨出点心的方子?”
随即,他又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自嘲“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奇人,我倒还不如相信玲珑坊出了叛徒,将那些方子泄露出去了呢。”
时珺没说话,他其实也不相信。可是,隐隐地,他又觉得,以以前他对姜稚月的认识来判断,未免太不准确了。
月儿,她和以前太不相同了。
他敛下眸子。压制住心头的思绪。
玲珑坊看似不在意,但随着第二天王掌柜直接挂牌歇业,开始聚集那些点心铺子和点心摊子的大厨来十里香坊学习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尤其是整整一天,进十里香坊有三十个点心师傅,没有一个提前出来的,而且到了傍晚离开的时候,各自脸上带着笑,言语相互之间,对姜稚月还颇为推崇。
玲珑坊隐隐觉得似乎有些失态了,开始自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