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上将画带回了家里,静默的看了许久。
他将那个卖画的小女孩留下的画放在一起比对着。
许念的画功明显更精致成熟,但那会女孩还小……
想到什么了,梁嘉上将两幅画卷起来带出门。
梁嘉上开了将近一小时的车,抵达一座寂静的别院。
他按了门铃,一个妇人前来开门。
“麻烦转告盛老,晚辈梁嘉上前来采访。”梁嘉上温声开口。
妇人听到名字,面带微笑的颔首,“梁先生,请进,麻烦您稍坐片刻,我去找下老爷子。”
梁嘉上在客厅等候着。
不多时,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从里亭回来。
“盛爷爷。”梁嘉上站起身,上前扶住他。
老爷子面色慈祥的看着他,笑问,“嘉上,怎么有空过来?”
梁嘉上没有拐弯抹角,“我有一时相求,还望盛爷爷替我解答。”
闻言,老爷子眉梢上挑,惊奇的回,“什么事呢?”
他很少听到梁嘉上需要求人的话。
梁嘉上扶着他过去沙发坐下,将带来的画放在桌子上摊开,“麻烦您帮忙鉴定下,这两幅画是否出自同一人的手。”
盛老爷子是闻名远外的大画家。
听到是关于画的,老爷子一下子精神了,低头看着。待看到山水画时,眼睛骤然一亮,猛地被惊艳住了。
“这是谁画的?”老爷子颇为欣赏的看着,看得出是真喜欢,“梁振宇……”
“用名字为核心勾勒出一副山水画,有意思,出神入化的画工,看得出来是个经验丰富的画家…不过看着不像是熟知的几位老画家的风格。”
梁嘉上神情温和,“不是什么名人,她不是职业画家。”
他拿出另外一副,脸色这才变得复杂。
老爷子目光看了过去,待看到含苞待放的玫瑰,一股活花微死的感觉袭来,他脸色愣住,直直的盯着看了半晌才回神。
“这画这花,冲击力很强。”老爷子捂着心脏。
很难解释刚一瞬间被击中心口的感觉。
他上手摸着画纸,“看着有不少年份了,你哪用来的?”
梁嘉上眼里掺杂着很多情绪,声线低缓,“十二年了。“
听他语气不对劲,老爷子偏头看向他,难得从他脸上显露出无助和愧疚的神情。
老爷子温和的问,“这画和你有什么渊源?”
梁嘉上垂着眉,“这是我买的。”
“哦?”老爷子摸着胡子,“是何方高人?这画工,不比现在出名的那些人差。”
梁嘉上指着山水画,语气低沉,“这是许念画的。”
听到名字,老爷子愣了半拍,“许家那个?”
他听过许家的小女儿闹腾的事,不由得笑了出声,“难怪脾气那么大,天才都是有脾气的。”梁嘉上唇角微扬,扯回重点,“您看看,这两幅画,有可能出自同一人吗?”
老爷子想问他自己买的,难道还不知道?
但看他愁绪满面的模样,没直白的说出来。
他目光在两幅画来回端详,研究。
梁嘉上安静的等着,心里不免有所期待。
良久,老爷子才开口,“不同风格的画可能会有偏差,但两幅画的大致走向和曲线描绘,倒是有点一致。”
听到这,梁嘉上眼睛蓦地亮了几分,神情紧张,“真的?”
看他激动的反应,老爷子打量着他,“你不方便问许念本人?”
梁嘉上唇角微抿,“在没确定之前,不好冒昧去问。”
他也怕失落。
况且,许念否认过去过F国。
“你和她认识吗?”老爷子忽然问。
梁嘉上“嗯”了声。
老爷子笑了笑,“如此有天赋的画手,我倒想见见。”
话落,梁嘉上轻声道,“我可以问问她的意见,不过她愿不愿意,我不能保证。”
许念的性格有些古怪,不是看谁位高权重,她就给面子去见的,她向来特立独行。
“我知道她一向有个性。”老爷子爽朗的笑着。
听得出他不讨厌许念,梁嘉上下意识的说,“她是个不错的人。”老爷子顿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能让你说一句不错,确实不一般。”
他难得八卦了句,“你和她…没有什么其他关系?”
梁嘉上微笑着摇头,“盛爷爷,别多想。”
见他没直接否认,老爷子暗自看出了一些猫腻,看破不说破,只是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没考虑找个女朋友?”
说到这,他郑重的劝了句,“苏家那丫头,不适合你,心思太多。”
梁嘉上面色如常,“我明白您的意思。”
他没深聊这个话题,将画收起来,开口说,“劳烦盛爷爷帮忙,不打扰您了,我先回去了。“
老爷子看出了他有心思,没留他,点了点头。
离开盛家后,梁嘉上回了车上,出神的看了前方许久才拿起手机吩咐人去查许念。
起初他只是怀疑,现在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
他总觉得,她应该是没死的。
梁嘉上沉寂许久的心有了波澜,从心底升起的期待越发不可控。
他是希望许念就是她的。
收拾了许久的心情,梁嘉上才回了公司。
任司隶过去找他要合同,进门就一直盯着他,欲言又止的。
梁嘉上面色淡漠,“有什么话就说。”
“昨晚,你没回家吗?”任司隶还是问了出来。夜半三更的,他手里应该没那么重要的项目需要他熬夜去做。
梁嘉上抬眸看向他,薄唇微启,“你想问的是我在不在许念那里吧?”
听他直白的提了出来,任司隶挠了挠头,“怕你生气,没好直接问。”
梁嘉上将他的心虚看在眼里,不答反问,“我去不去她那里,你在意什么?”
被他问的噎住,任司隶一时半会的没接上话。
见他哑口无言,梁嘉上不疾不徐的再问,“我跟她什么关系,你不是不知道,哪怕我去她家,亦或是她去我家,有什么惊讶吗?”
任司隶唇角抿直,没说话。
“我是没介意你追她,但不是让你防着我和她在一起,你没有身份来防着我。”梁嘉上不辨喜怒的道。
闻言,任司隶唇角扯起一抹淡笑,“你多虑了,我真没这个意思。”
“那你反复试探,别告诉我,你想转行当狗仔?”梁嘉上不苟言笑的问。
任司隶:“……”
看得出她有一丝动怒,任司隶没敢再胡说话,言归正传的道,“我就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