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姑娘自己的想法呢?”
“合子自然是不情愿的,自那以后,便一直都躲着对方。奈何这位王爷见天的就派人来请,而且合子每每出去演出,这位爷爷收到消息,必然前去捧场。虽然他从来也没有对外说过,他要对合子怎么怎么样,可是……?”说到这儿,许鹤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张恪接口道:“可是,长此以往,所有人都会知道许姑娘是这位王爷的心头好了。即使有什么出色的好男儿,对合子有意,但也终会慑于这位王爷虎威,而不敢有所表示的。”
“敬之,看得透彻啊,正是此理。老夫将此事,分析给合子听,谁料她根本不在意,还说她这辈子本来也不打算嫁人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实在不行,她就远走他乡之类的。唉,合子的命苦啊,但老夫还是希望她终能寻得良人,最好还能有个一子半女的,老了也能有个依靠,真以为孤独终老好玩吗?迟早有一天要后悔的。”
张恪点了点头,他倒也不是有什么养儿防老之类的观念。只不过觉得,一个人好不容易能来到这个世上走一遭,该经历的事情还是应该去体验一把的,哪怕最后依然选择独自过活,那也应该是在体验过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是人家跨过沧海,赴过巫山,然后才做的选择,你什么都没尝试过,就说你不要,那其实是不成熟的表现,又或者只不过是自己在跟自己赌气。
明白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后,张恪想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头绪。难点在于,对方有一个王爷的身份,而且人家只不过是在追求你,也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过激举动。你固然有拒绝的权利,但人家难道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这事儿传出去,指不定还会有人说这位王爷是个多情种呢。如此打不得,骂不走,也摆脱不掉,这还真的是难办啊!张恪挠了挠头,大感头痛。仔细想了想,古往今来有没有什么拒绝别人的案例或妙招了?比如《殉情记》里的假死?不行不行,哪来的那种药啊?像《梁祝》里的英台绝食?那更是扯淡,只会白白饿死许合子。或者像王献之那样自己烧伤双脚,变成残废?这个就算了吧,哪个人下得起这个手啊?像阮籍那样借酒醉拒婚,这个……,有点扯远了。唉,还有什么招了?对方有什么忌惮的人呢?皇帝?可这样的事儿,能让皇帝出头?你把皇帝当什么了?很明显不靠谱嘛!唉,咱家实在是没有什么筹码啊!怎么样才能够既拒绝了对方,又不至于得罪对方了?除非是对方主动放弃,可是对方怎么会主动放弃呢?只能是不爱了,那么,怎么才能让对方不再爱了?要不,找个男的,先和许合子结婚?可是找谁啊?谁会愿意这个时候,冒着得罪一个藩王的风险,去娶个媳妇呢?这不是凭白害了人家吗?唉,这破事儿,咋这么难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