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听完这一段后,皱着眉头,久久不发一语。其他人也一直安安静静的等着,毕竟在场之人,若论及在乐理的精深程度上,都是比不上许大师的,这事儿还是得要他来拿主意。不过,张恪只是唱了那一小段后,大家就对此印象深刻,而且不知为何,竟还有一种听过一遍就已然会唱了的感觉了。可见,这个唱段还真的是有魔性,妥妥的神曲啊。
思考了一会儿后,许大师也不理其他人,竟然独自返身急匆匆的离开了。不过,大家都不觉得奇怪,都知道许大师的习惯,他这是又进入了创作状态了。
待许鹤离开了,许合子望向张恪,道:“张公子,真的是,真的是……。”嗫嚅了两句,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不过,张恪却似乎听明白了她说不出来的意思,笑了笑道:“我也是偶然听过这个,哼出来给你们参考一下的。只是,现在要改曲风,还来得及吗?”
许合子一笑,自信满满的道:“应该没问题的。这个戏本来就是排好了的,如今,只是要将里面的唱段部分修改一下曲风,而这里面需要改的,大部分还都是我的戏份,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不愧是许合子,在专业上,还真是自信啊!这样子,大家也就放下心来了。毕竟公演的日期早早的就定了,还为此刻意的炒作了一番,弄得整个京城里,尽人皆知的,这万一要是演不了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的。
《女驸马》的首次路演,就这么草草结束了。这个意外,还真的是让人措手不及啊。好在,主创人员都还是信心满满的,这还真的是万幸呢。如今,只能全看许大师的了。大家自然是对他信心十足的,但也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若是万一来不及的话,也只好按第一个版本去演了,只是那样的话,可就不完美了。而后续,如果要再换版本,也容易惹来争议,引起非议,自然是挺麻烦的事情的。
此后的两日,张恪没有再去过矾楼,因此也不清楚此事的后续。只是从周薇那儿听说,许合子她们一直都在紧张的排练着,但具体情形如何,就不知道了。张恪倒是不敢再去矾楼探班了,他怕无意中又会给他们添乱。
这一日,午时一到,矾楼正式开业。京城各方人士,冲着矾楼的名气,早早的就来到了东湖边,就为了图一个新鲜。当矾楼大门,在一串鞭炮声响中,正式开门后,为了凑热闹过来的客人们便鱼贯而入,各自占位去了,场面闹哄哄的,好在毕竟是京城之地,虽闹而不乱。而且矾楼也算是准备充分,地方也够大,服务又到位,因此人虽然多,在服务人员引导下,秩序却还是维持的不错的,基本没出什么乱子。
进来后,大家东张西望一番后,便开始点菜了。虽然今天开业酬宾,价格都有打折了,但老实说,在这儿吃顿饭,却还是不便宜的。不过,矾楼的名气毕竟在那里,而且制作的菜品也属实是在水准之上的,因此虽然也不乏有客人对价格有异议,但基本上大部分人还是坦然接受的。这里毕竟是矾楼嘛!嫌贵的话,你可以换个地方嘛!
而在另一座楼前,一场重头戏也正准备上演,开场时间定在了申时。首场《女驸马》并不对外售票,而是以矾楼之名,发出的邀请函,邀请对象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其中甚至有朝廷大员,比如周勃一家;还有唐龙宗师等等。而为了给普通百姓观看首演的机会,也针对他们免费赠送了一些入场券。虽然离申时还有些时间,但剧场门口却已经有人在排队准备入场了,迫不及待的心情可见一斑。
末时,矾楼剧场,大门开启。在剧场工作人员的指挥引导下,观众们手持邀请函或入场券一一检票,有序的入场。进入剧场后,也并不是随便坐的,那邀请函或入场券上是有编号的,你得按上面的号码去找到自个儿的座位坐。这一点儿,倒是许多人不懂的,好在剧场内有工作人员不断的在喊话提醒他们,因此在经过了一开始的混乱后,观众也慢慢的学会了根据函券上的数字去找对应的座位了。这事儿倒是挺新鲜的,以前要想占据好位子都是要靠抢的,如今用了这“对号入座”的方式,确实少了许多不必要的争执,让剧场内的秩序得到了很好的维护。
在剧场的另外一边,从另外一个通道,贵宾们也在工作人员引导下,上到了楼上的雅间。今日邀请的贵宾,有朝廷大员,有世家大族,有名士大家。这些人上楼后,在廊道上彼此见面时,也不免互相简单的寒暄一番,而后才各自进了自己的雅间内。
在三楼的一个雅间里,周勃一家三口坐在桌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透过窗户看着下方的舞台。而在他们的隔壁房间,是唐家的唐龙宗师以及唐钧夫妇。此时,唐芯的母亲吴氏正在一脸不可置信地向自己的夫君唐钧询问道:“这个矾楼,真的是芯儿跟人合伙开的?她一个小女娃子,如何能做得来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