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芳焦急起身想回去报信,可转念一想。
不行,她不能这么回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得打听清楚王癞子和王老太打算怎么害胡婶子再回去才行!
“族长叔,刚才王老太还跟着王癞子在家教训我,现在我刚跑出来,她后脚就来借耗子药,恐怕这两个坏心眼的家伙凑在一起没憋好屁!”
“王老太跟胡婶子有怨,咱全村都知道,至于王癞子,他以为我是因为胡婶子给了我个活计才跟他闹和离,他肯定也恨急了胡婶子,恐怕他们两个黑心肠,是想了个法子要害胡婶子呢!”王厚德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两个祸害,我王家一族摊上他们可真是倒了大霉!”
“待我出去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说着,王厚德把旱烟摁灭,插到裤腰上,怒气冲冲就要推门出去,却被老妻拦住。
“哎呦,你就这样出去能问出什么来?”
“你一没物证,二没人证的,倘若王梅咬死不承认,你不光奈何不了她,还惊动了她,到时候她不借耗子药,换个别的法子,不正害了胡娟那孩子嘛?”
王厚德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一大族的人,明明都是一个根上出来的,怎么就你家他家生了这么多的仇怨呢?
若日后闹大灾,如何能拧成一股绳熬过去?
郑月无奈拍了拍老头子的肩膀,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自然明白老头的忧虑。
赵春芳见状连忙提议道:“那让我回去问问,王癞子那蠢货,喝酒把脑子喝坏了,我回去套他两句话就是了!”
王厚德刚想说不行,就见赵春芳神情坚定:“放心吧,族长叔,我有胡婶子给的黑棍,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众人一看,也没有别得法子,只好同意。
等郑月出去打发了王老太,赵春芳才从族长家出来。
她捏得耗子药的手指微微发白。
趁着大伙儿没注意,她就这样偷摸揣着毒药走出来。
她已经恨急了王癞子,恨到不亲手杀了他,死都闭不上眼!
所以她此番回来问真相是假,毒死王癞子报仇是真!
只是杀人要偿命,她还没想好王癞子死后村里人查出是她干的,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为王癞子搭上自己一条命,畜生的命,不值得搭上自己。赵春芳没有犹豫,一步一步走回了待了十年的茅草屋里。
这一回,发霉的茅草顶,她看得分明。
王癞子都准备睡觉了,转头看到她回来,翻了个白眼:“死婆娘,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咋地,你的大恩人胡娟没收留你睡一觉?还回我这来干啥?”
赵春芳看着面前人的嘴脸,真切得体会到了恨之入骨是什么感受。
她深呼吸许久才将恶心感压下去,声音冷得能掉渣一样。
“你说,你跟王老太合谋要搞什么?为什么大半夜的,王老太会去借耗子药?”
想到王老太干脆答应卖药钱她出,结果是去借耗子药,王癞子唾骂道:“真是个蠢老太婆,借耗子药还能让你给撞个正着!”
骂完王老太,又毫不掩饰的承认。
“没错,老子就是要一包耗子药毒死胡娟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