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便恢复了从前那副伪善的模样,脸上的神情从惊诧转为关心。
“我听说你爸爸的事情了,你是回来替他整理遗物的吗?”他拉着我坐下,顺手给我也泡了一杯茶。
他竟然还会如此平常地提起我父亲。
难道他真的不记得自己当年是怎么逼迫我们离开酒厂的事情了吗?
我淡淡道:“晚点我会去老房子那里整理,但在这之前,我想问问您关于酒厂的事情。”
听到酒厂二字,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你问那干什么?”
“您看看镇上愿意多少钱卖掉这个厂子?我想买回来。”
“这,这你来晚了,酒厂在昨天就已经卖掉了。你看这合同都还没来得及存档呢。”
“什么!”
我心中十分诧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桌上果然有一份还未封装的合同。
伸手去打开那份酒厂交易的合同,我竟看到里面写着的买方是盛月殊!
正当我无比诧异时,合同却被褚书记夺了回去。
他顺手将合同塞进柜子里,讪讪道:“江亦啊,这拿人家的合同看不合适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藏,不过我已经看到上面大概内容。
盛月殊只花了一百八十万就买走了酒厂。
原本这个酒厂连带地皮应该价值几千万,没想到现在竟然只值这么点钱。
“这个酒厂怎么就卖这么点钱?”
“对方压价厉害,当初抵押给你们江家三百来万,现在这行情不烂在手里都算好的了。能拿回一百多万都不嫌弃亏钱了。”
褚书记那狭长的眼睛咕噜转了一圈,目光之中透着愚蠢的狡黠。
是啊,当初我们家遇难,镇上强硬地将酒厂收走只给了三百万多一点。
但这点钱面对巨额的债务完全不够,江流四处奔走,到处变卖家产筹钱。
最后只剩下无法出卖的宅基地,也只留下那间老屋。
如果不是这些种种原因,江流不会在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压力下病倒。
我明白当初褚书记他们将酒厂的价格死死压到最低,为的就是他们自己可以高价卖出,赚取其中巨额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