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样的虚空裂缝,闭合、睁开,睁开、闭合。
四人组或站或蹲,哇哦哇哦的声音不绝于耳,啧啧称奇。
裂缝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3d展示屏。
完全不相干的事物与场景,不同的物种、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情景,轮番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荒凉大地,全身上下满是图腾纹身的维京人冲进营地之中,砍杀着满口正宗老伦敦口音的英格兰人。
废土之上,士兵穿着锈迹斑斑的动力装甲,挥舞着插满长钉的棒球棍,驱赶挂满腐肉的麋鹿。
漂浮在空中的神祇,修长的双手如敲击着看不见的钢琴,一块块打磨平整的巨石拔地而起。
上一秒还是风平浪静,下一秒电闪雷鸣,狂风吹起了巨浪,吞噬了一艘艘巨大的木制战船。
城关射出的箭雨遮天蔽日,黄沙弥漫,冷冽的弯刀夺走了烈日的光芒。
火山之下,建立起了艺术与文艺之都,金发碧眼的人们载歌载舞。
曳光弹照亮了天空,炮火将人们撕扯的七零八碎…
巨大的蘑菇云升空而起,天地俱寂…
短短的十几分钟,毫无关联的场景不断切换着。
有铁骑策马奔腾,战旗飘扬,也有钢铁洪流驰骋沙场炮火连天。
有高达十余米的远古巨兽,也有爬行草丛的蝼蚁幼虫。
有巍峨城墙,也有泥墙草房。
有皇宫权贵,也有褴褛之民。
有艺术与科学迸发萌芽,也有愚昧宗教抹杀人性。中古时代与近代的分界,是那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机器代替了手工,一次又一次的巨大变革推动着文明的进程。
科学让传说变成了现实的临界点,微小的原子、即时通讯遍布全球、科技与政治不断竞争,人们的立场越来越鲜明,阵营的旗帜越来越变化多端。
从过去,到未来,从未来,到过去,杂乱无章的场景,混乱的一切,多个异空间内发生的一切的一切,毫无规则的呈现在了五个人的面前。
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不知何时,支撑起院墙的石碑上,那些不知意义的碑文,越来越亮。
楚神兵如痴如醉,深陷空间裂缝展现出的一切不可自拔,失了魂魄一般,伸出双手,如同虔诚的信徒朝拜那世间一切的终极答案。
老规矩,一个大脚,来源于炎熵,后果是恶狗扑食。
趴在地上的楚神兵恢复了几分神志,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
楚渊满脸的好奇与不解:“你看见姑娘了还是怎么的,你要是想死,我直接开枪崩死你,还能稍微解解气。”
楚神兵面色剧变,身后,正是空间裂缝,咫尺之遥。
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楚神兵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他不知道进入那里会发生什么,他只知道下场一定比炎熵和贺青云手拉手肩并肩圈踢他十分钟还惨。
望向踹了自己一脚的炎熵,楚神兵突然觉得,这些不靠谱的家伙们,似乎…很可靠。
“又到了我最不喜欢的环节了。”
楚渊望着依旧呈现出不同“情景”的裂缝:“一,是个节点是不是从这进去,二,怎么进去,三,进去后怎么出来,有了解的同学吗?”
所有人齐齐看向楚神兵。
楚神兵太喜欢这种所有目光向我看齐的感觉了,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大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哈琪琪也是如此。
楚神兵笑容依旧。
别说大家习惯了,他自己都习惯了。
“我…”
盘膝而坐的贺青云突然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我或许知晓。”
楚渊哭笑不得:“你怎么会知…”
炎熵对着楚渊摇了摇头。
贺青云站起身,瞳孔有些涣散,鬼使神差的走向了那些石碑。
来到那些石碑前,贺青云将八面汉剑插在地上,右袖突然甩动,手掌出现了一摞子符纸。
“乾为天,坤为地。”
一张符纸射出,贺青云左手掐了剑诀,微微挥动。
几面石碑腾空而起,静静漂浮在空中。
“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