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抿着唇,冷哼一声。
「阿殊,你可以试试看,如若你死了,你身侧这些人都是什么下场。」
说罢,他拂袖走了。
姑娘歇了劲,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椅上。
我轻抚着姑娘的后背。
我曾天真地以为太子去了江南多年,定是将姑娘忘了,此番我看得出来姑娘更倾慕小平南王那样的人,太子不肯放手,即便用什么样的办法还是免不了最终入东宫的结局。
他贵为太子,日后登基又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他说什么,便是旨意。
又有什么法子可以抗旨,甚至不尊。
那时,我想,如若太子被罢免就好了。
甚至,如若他死了,就好了。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太子自那次之后,再也不曾来找姑娘。
而姑娘性子越发的安静沉稳。
就连青山夫子有次也说,「这毛丫头倒是换了性子。」
姑娘认真地学着夫子所教,甚至听了夫子讲,这战场上一个不留神,死伤家常。
她又开始琢磨着医术。夫子得知,也不阻挠,找了几本医术拓本给姑娘浅读。
而我每逢清明和哑婆的忌日都会去祭拜。
唯独在她坟前,我才畅言着这些日子的所想所感。
人活一世,总有些割舍不掉的人。
为了这些人能好好活着,有时不得不委屈自己,甚至禁锢自己。
就像姑娘一般。
明明爱自在,喜洒脱,可她不得不禁锢这宅子之中,束缚自己,为了前现的襄王和夫人。
郡德三十五年,听闻太子娶了忠勇侯的嫡女,魏佳氏。
姑娘听闻,僵硬的肩头松缓下来。
「姑娘,过了一年多,想必太子放下了,日后姑娘可以安心做你想做的事了。」
她却眉心涌上愁容。
「我这一阵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忠勇侯也在南蜀,太子一直锱铢必较。」